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对不起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你,对不起让你在这孤零零地害怕了那么久。
可是顾星涎因为太过害怕,声音颤抖着,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但舒夏全部感受到了。
她抓紧了顾星涎的衣服,努力支撑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然后轻轻咬住男人的胸膛,重重用力。
可是顾星涎已经麻木了,他并不能感受到她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力气。
渐渐的,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
可重伤的舒夏越来越困顿。她牙关一松,在了男人的怀里垂下了眼皮。
——
“处理了吗?”
安静的病房里,死一样寂静。
顾星涎看着妻子安静的睡容,扭头看向赶过来的薛助理。
“还是找不到朱迪。史密斯一家不开口。”
“那就全家陪葬。”顾星涎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戾气了,这一次舒夏出现意外,彻底将他心底的平和击垮。
“先生我不反对您的命令,但是……”薛助看向床上的舒夏,“夫人绝对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
顾星涎看向床上的妻子。
又想到约翰。
“把他们赶出意大利,也不许来明城。最好一辈子别让我再遇见他们。”
“是,先生。”
薛助出门了。
屋子里只剩下顾星涎一个。
当他将舒夏从那漆黑冰冷的坑里救出来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发了高烧晕过去了。
可是当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时,才知道舒夏受的伤有多大。
幸好都不是致命的伤,只是失血过多。
顾星涎脱掉外套,爬到床上,侧躺着将她揽入怀里。
“疼。”
睡着的人没有睁开眼,但是哭出了声。
顾星涎吻着她的眼泪,让自己的胸膛给她最温暖的地方。
“我在。”
“疼……”
“不疼了。”
最后,呢喃的声音小去,舒夏在男人的怀里重新睡去。
——
海鸥停在窗户边,轻轻碰了碰玻璃。
另一侧没关紧的窗户吹开白色布帘,让房间里有了些许生气。
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的女人,喘息了一口气,有些儿厌世。
顾星涎把她压得太死,喘不上来气。
可是她又不能动,几乎被包成了木乃伊。
“顾星涎……”她叫他的名字,可自己脸蛋旁这张俊脸黑眼圈很重,似乎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