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将所有积蓄投入服装厂,余国庆也投了等同数额,还有就是叶英梅投了五百块,吴老三投了一百块。
她之前跟余国庆说过股份的事,但不等具体落实就留下丫丫赶往西南边境。
谁料,今天看到工厂创建合同,才发现她一个人就占据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剩下百分之五十由他们三人分,便是今天为了提前锁定人才而分出部分股份给雷晓雪等人,她依然剩下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依然是服装厂的最大股东,而且反抗无效。
当时,她心里对余国庆是感激的,但过了不到两小时,她恨得牙痒痒,他这是将她当作挡箭牌啊!
而今面对街坊邻居们的围堵,齐悦只得树起铁面无私的面孔:“办企业不是请客吃饭,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服装厂一旦扩建招工就会贴出告示,想要进厂的人都可以报名,然后参加考试,通过考试就可以进厂成为职工。”
她这话一落,院子里哗然一片,胖婶扯着嗓子嚷道:“活都是一样干,用熟人不更好吗?有什么事儿,咱们街坊邻居都能搭把手,何必整那么多麻烦事?”
“对啊,你招我们进去,我们肯定把活给你干得好好的。”街坊们连声附和,七嘴八舌地说道,“咱们都是街坊邻居,人品都信得过,你要是招来外人那才麻烦事多呢。”
齐悦摇头失笑:“我的厂子小,就算扩建也不过招个十几二十人,你们现在给我推荐的都有三四十人,整个镇子想要进厂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说我招谁呢?”
街坊邻居们被她问住,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不好说出让齐悦只招自己不不招别人的话,纷纷打定主意单独来寻齐悦,还得琢磨带些什么东西来。
齐悦看他们神色,就猜到他们的想法,正色道:“我重申一遍,大发服装厂虽是私人企业,但论管理比国营企业只严不松,送礼的讨交情的,我会第一时间把他除了在招工名额里。”
她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但还是有人不信,当场问道:“你这规定是只对咱镇上的人,还是包括你的亲戚?”
护在齐悦面前的齐兴国立刻转头看向齐悦,齐悦看了他一眼,抬眸冷静地对众人道:“不论亲疏远近,都需要参加招工考试,一视同仁,没有优待。”
得了她这句话,在场的街坊邻居们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将问题转到招工考试上,七嘴八舌地询问要考些什么。
齐悦只给了一句话:“考试内容待定,一切等招工告示。”
街坊邻居们对她这话不太满意,还有人仗着往常的交情千方百计想要套出些考试内容,齐悦烦不胜烦,正想着要不要拉下脸来赶人的时候,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围住我家做什么?”
声音冷淡,不怒自威,让喧嚣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街坊邻居们转过头,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抱着漂亮娃娃的高大男人。
这漂亮娃娃他们都认识,是叶英梅的孙女,以往他们还成逗过她,但这会他们却不敢,因为抱着她的男人身上气势太强,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更透着煞气,让离他近的人都忍不住打寒战,所以在男人往里走时,众人纷纷让开道。
于是,齐悦望见雷军抱着丫丫如摩西分海一般走到她的面前,将丫丫送到她怀里,转头身冷淡地对安静的街坊邻居道:“家里还有事,就不招待各位了。”
好似重新按了启动键,街坊邻居纷纷提出告辞,不一会儿就走光了,院子重新恢复安静,浑浊的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齐悦很吸了一口气,手摸着雷军左脸颊上那道伤疤,有些哭笑不得:“我本想着回到家就配药膏给你消伤疤,但现在看来,你还是将伤疤留两天。”
雷军不甚在意的说道:“留不留疤,我不在意。”他俯身凑到丫丫面前,眼底透着宠溺,“丫丫也不怕对不对?”齐悦闻言低头去看这胆大的丫头,却见她伸出小胖手去抓雷军脸上那道伤疤,小指甲还挺锋利,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红痕,她忙抓住那只小胖手:“你个坏丫头,不许欺负你爸爸。”
丫丫仰头看她,奶声奶气的说道:“玩,好玩,麻麻玩。”
齐悦噗嗤乐了:“你这是要怂恿麻麻跟你一块欺负爸爸?”
丫丫滴溜溜转着眼睛,咿咿呀呀的叫着,好似重新回到了不会说话的时候,但齐悦知道这小机灵鬼是故意的。
雷军却觉得自家女儿怎么都好,撒娇耍赖任性都可爱的要命,自然也不在乎她挠他那一爪,凑过去问丫丫:“丫丫想玩什么?飞飞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