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面前穿得那么少过。左悠然虽然不怎么漂亮,身段也不算苗条,但那样站在他面前,对他也是个巨大的考验。方天龙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修养真是太好了,莫名其妙地挨了那个疯女人一个耳光不说,还经受住了她的引诱,要命的是,现在他居然开始担心自己的逃走会不会伤害了她。在花园里坐了一个多时辰,决定回书房去看看,他实在担心左悠然受不了打击会做出蠢事。
左悠然当然不在了。方天龙看到书房的门半开着,一切都是原样,他轻轻走向书桌,突然脚下踩着一个硬块,他俯身拾起来一看,是个奇形怪状的小铜牌,上头系着一根红丝线,显然是左悠然遗落的。方天龙坐下来,细细打量那铜牌,一面刻着“风云令”三个字,另一面是个“左”字。
“风云令……左……”方天龙琢磨这几个字,隐隐觉得这块铜牌不是普通之物。他叫人去请明玉光来。
“教主。”传话的人刚离开,明玉光就神色不安的冲进来。
方天龙心下一惊,道:“是左悠然……”
“教主,方才有人报告说看到左悠然冲出了总坛,她身形极快,几乎只是一道影子飞了出去,守门的弟子拦不住。眼下各派正在寻拿左悠然,而且申吾沙随时都会出现,如果左悠然不慎落入他们之手,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方天龙道:“你立即带人去找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她带回来。”
明玉光领命立刻布置人手去找左悠然。方天龙沮丧地坐在椅子上等候消息。似乎过了很久,找的人终于回来了。明玉光手臂里抱着昏迷的左悠然径直到书房来。
方天龙吓了一跳。明玉光道:“原来她是出去喝酒,好像并没喝多少就醉了,我要带她回来,她不肯,我只好点了她的睡穴,睡一晚上就没事了。”
方天龙稍稍安下了心,吩咐道:“送她回房。另外派几个人日夜监视她,一旦她有任何举动,立刻向我汇报。”
明玉光疑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照办。
左悠然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头疼得厉害,在床上躺了半天,慢慢地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想到自己的大胆行为,想到方天龙的话,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鞭子抽过一般。
明玉光在门外敲门,道:“左姑娘可起来了?”
左悠然叹了口气,应道:“是明公子吗?有什么事?”
“姑娘昨夜宿酒,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我很好,没什么事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整理好衣裳。衣裳皱巴巴的,昨天明明在外面喝酒,都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睡到床上的了。她实在没有勇气以这副模样见人。
明玉光道:“没事就好,姑娘好好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
左悠然换了衣裳,洗漱干净,这才走出门去。太阳白旺旺的,晒得人皮肤都疼起来了。左悠然赶紧进屋,拿了把芭蕉扇狠狠地扇着。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心情太烦躁,身上一阵阵地猛出汗,刚换的衣裳很快就有些汗湿了。她像只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脑海中不断闪现昨夜在方天龙的书房里的情景。方天龙真的是个男人吗?或者她真的是个女人吗?为什么她那么做了之后方天龙的反应却是逃跑呢?她有那么可怕吗?她以后还是不要再见方天龙的面了。唉……
“悠然,你在屋里吗?”门外响起了韦航的声音。
左悠然一惊,担心韦航问起自己昨夜突然跑出总坛的事。她赶紧去开了门,让韦航进屋里来。
“这么热的天,把门关着干什么?”韦航皱起眉头道。
“外面太阳太大,关上门荫凉些。”左悠然干笑道。“有什么事吗?”
“嗯,今天早上沙域门人送来了名帖,申吾沙约方教主于明日申时三刻在仙姑屯见面。方教主正在调配人手,我看你还是暂避一下吧。”
左悠然心里一惊,道:“你说的消息可靠吗?真的是明天申时三刻在仙姑屯?”
“当然可靠,刚才教主召集五位旗主和两位堂主宣布了此事,还命各处做好万全准备。说不定很快就有一场恶仗要打。”
“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我现在的身份还是苍冥教总坛的护法使者,当然就得全力护教。”
“要是能有办法让申吾沙离开这里,那该多好,是不是?”左悠然试探着问道。
“那还用说,可是谁有本事劝申吾沙离开?听说二十多年前九大门派联合起来,还用了很卑鄙的手段才把这魔头骗出中原,现在仅凭苍冥教这点力量,想把申吾沙赶走实在太难了。”
左悠然暗忖,要不要跟韦航说清楚呢?如果我用“风云令”号令他……她摸了摸腰间,“风云令”竟然没有了!左悠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昨天明明还在的,什么时候弄丢的?难道是在方天龙的书房?
“怎么了?”韦航看出左悠然脸色变得苍白。
“风云令不见了。”左悠然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