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应道:“李爷,是我。”
“是博多。”李玉琪心里一跳,马上就明白了一大半,他坐了起来道:“门没拴,请进来吧。”
博多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没笑容,近前哈个腰,笑了,可是笑得勉强:“李爷,您早,吵了您的觉了。”
李玉琪微一摇头道:“我早醒了,吵死人了,什么事一大早马蹄就响个不停,都快把顶棚震下来了。”
博多道:“我就是为这事儿来见您……”
抬手递过一张便条道:“侍卫营弟兄路过送来的,大贝勒等着见您。”
李玉琪伸手接过便条,便条上只写着让他去,别的什么也没写,李玉琪皱皱眉道:“贼也拿了,差也交了,还有什么事?”
博多身子往前一探,低低说道:“您没听一拨拨的人出去么,昨天晚上刑部出了事,有人闯进刑部把贼劫走了,还伤了几个人。”
李玉琪明知道这回事,可是不能不装一装,霍地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去。”
博多一欠身道:“我还有事,不侍候您了。”
转身匆匆走了。
为表示震惊匆忙,李玉琪没多大工夫就赶到了侍卫营,侍卫营里空荡荡的,除了大内站班的,其他的全派出去了。
李玉琪一进办公房便道:“大贝勒,听说贼让人劫走了?”
泰齐坐在那儿,还算平静,不过脸色很阴沉,他看了看李玉琪,道:“我找你来,就是为这件事,坐。”
李玉琪坐在了他对面,道:“昨儿晚上什么时候……”
泰齐摇头说道:“不知道,今儿早上提人的时候才发现牢门开了,守牢的八个躺下了四对,拇指般粗细的铁链子硬给扭断了,来人身手不弱……”
李玉琪道:“怎见得是劫牢,而不是……”
泰齐道:“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劫牢,而不是越狱。”
李玉琪皱眉说道:“这一番走了贼,只恐后患无穷。”
泰齐道:“都怪皇上,要依我就地把他们砍了,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李玉琪没接话,道:“那么,大贝勒找我来是……”
泰齐道:“这件事还得借重你的才智。”
李玉琪道:“内廷高手不是派出去了么?”
泰齐道:“派是派出去了,恐怕没什么用,要有用当初拿贼的就不会是你了,你知道,这一趟来劫牢的人,身手高得怕人,侍卫营的这些人怕应付不了。”
李玉琪沉默了一下道:“他没闯进大内去,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
泰齐微一点头道:“说得是,我也想到过了。”
李玉琪没说话,半晌才道:“大贝勒,我恐怕拨不出工夫来。”
泰齐目光一凝道:“拨不出工夫来?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我力辞伴驾,可是皇上要我每天往宫里跑一趟去……”
泰齐脸色—变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玉琪道:“昨天,昨天我护驾回宫的时候。”
泰齐两眼一瞪道:“你可别想抢……”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这个您放心,我是个江湖人,我不会离开江湖的,我要有这个心,我就不会力辞伴驾了。”
泰齐凶态稍敛道:“皇上那儿自有我去说,宫里的事也自有我在,你只管拿你的贼……”
“大贝勒。”李玉琪道:“我在万亲王府是客位,官家的事跟我无关,上次拿贼我是为了我三叔,这一次……”
泰齐道:“怎么样?”
李玉琪道:“我不敢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