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必章呆了一呆,忙跟了出去。康全则怔在了门房的门口,旋即他定过了神,转身一阵风般往里奔去。
李玉琪跟罗必章出了侍卫营大门,这时候李玉琪才含笑说道:“罗大哥,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明了。”
罗必章道;“李爷,褚老要见您,让我来找您。”
李玉琪哦地一声道:“是褚老,他人在……”
罗必章抬手向前一指道:“就在前面拐角口。”
李玉琪听得一怔,抬眼向前面望去。他看见罗必章所说那拐角口,就在二三十丈外,但却看不见人。
罗必章又道:“褚老不愿让他们瞧见,在墙那边候着您呢。”
既是三叔自己来了,这事儿必不寻常,李玉琪脚下加快了,而且忍不住问道:“罗大哥,是什么事儿,知道么?”
罗必章笑了笑,笑得有点勉强,道:“褚老会告诉您……”他知道,但他不肯说。
这是什么事儿,李玉琪心里忐忑着,他没再问罗必章,二三十丈远近在他脚下那不过是转眼工夫。
转过那拐角口,他看见了,他三叔褚三就站在墙角一棵大树下,身边没旁的人。
他快步抢了过去,叫道:“三叔。”
褚三的神色有点凝重,两眼带点儿血丝,像是一夜没睡好觉,可是他老脸上仍挂着笑容;“我就知道你准在这儿,果然让我猜着了。”
就这微笑,让李玉琪的心里松坦了些,他近前问道:“您怎么也来了?”
褚三笑道:“怎么,这地方我不能来?”
李玉琪情知他三叔是说着玩儿的,他笑笑没说话,心里也就更松坦了。
褚三一指罗必章,含笑说道:“认识了吧,他叫罗必章,广东来的,当年是广东头一条好汉,跟我多少年了,一直是我的左右手。”
李玉琪笑道:“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罗必章谦笑说道:“是褚老的爱护,栽培。”
褚三道:“没那一说……”
李玉琪道:“三叔,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褚三老脸的笑意敛去了些,可是还有,他迟疑了一下道:“咱们外头去再说。”
李五琪道:“外头去?”
褚三道:“怎么,公事缠身,你走不开?”
李玉琪道:“我没事儿,我是问咱们哪儿去……”
褚三道:“那还能哪儿去?还能过黄河去?走吧。”
转身前头走。李玉琪皱了皱眉,只好迈步跟了上去。
褚三前头走,李玉琪跟罗必章并肩走在后头,刚出正阳门,李玉琪便忍不住道:“三叔,咱们出来了。”
褚三淡然一笑道;“我本想找个地方先吃吃喝喝的,谁知道你比我还急,好吧,我告诉你,你凤妹妹被他们弄走了……”
李玉琪先是一怔,继而神情猛震,一把抓住了褚三的胳膊,震声说道:“三叔,您……
您怎么说……”
褚三很平静,淡淡说道:“别急,玉琪,急没用,也办不了事儿,反而会乱了方寸,越是这样越要镇定……”
李玉琪一时可镇定不下来,他叫道:“三叔……”
他刚叫了一声三叔,褚三已然截口说道:“昨儿晚上我回去得晚了些,到家叫了半天门叫不开,我就知道不对了,我由竹篱上翻了进去,可不是,堂屋里乱七八糟,凳倒椅歪,一塌糊涂,你凤妹妹不见了。”
李玉琪道:“您怎么知道是他们……”
褚三翻腕递过一物,道:“就凭这,不是他们还有谁?”
李玉琪忙不迭地伸手接了过来,那是一张信笺般大小的纸条,折着,李玉琪展开来一看,脸上立即变了色:“敢情是冲着我来的……”
纸条上写着很通俗的几行字,写的是:“七郎阁下,奉劝少管闲事,要不然不但这只凤永无还巢之日,便连阁下也难以幸免。”没有署名,便连个表记也没有。
几句话虽通俗,那笔字可写得不俗,铁画银钩,龙飞风舞,笔力透纸,虽名家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