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佳:“……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你这种娇滴滴的贵公子竟然能在那里生活将近一个月,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要先富,先修路,现在一般农村的路也都修得比较平整了,一个连像样公路都没有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尤佳就算没有去过,起码电视上也是见过的,她一个城市长大的孩子去了那里肯定都会觉得苦,更不必说柏泽这种豪门世家的公子哥。
柏泽从鼻孔里喷气:“那种地方连像样的交通工具都没有,要么就用板车,有辆自行车骑就很了不得了,路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天黑了就睡觉,四五点就起床,日子反倒过得快很多了,要不是想到你可能会在这里闹小脾气,我再过两个月回来又何妨?”
尤佳脸上莫名发热,嘟囔道:“谁闹小脾气了,明明是你不告而别!”
柏泽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往前走:“那都是死老头的错,他为什么把你喊到港岛,是不是为难你了?”
尤佳将晚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柏泽听完冷笑:“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呢,调虎离山啊,三十六计看多了吧,都用儿子身上了!”
尤佳:“我本来也觉得你父亲在故意为难我,但听了你那些话之后倒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可恶了,有钱人捐献慈善的很多,但能够像你父亲这样做到亲自派人跟进项目,善始善终的人却不多。”
柏泽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你见过的坏人太少,很容易被他这种伪善的面目欺骗,那死老头简直称得上老奸巨猾,要不然能做出把我支开然后让你去赴宴的缺德事吗?”
尤佳一头黑线:“有你这么说自己老爹的吗?”
柏泽:“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免得你以后还会被他坑第二次。”
尤佳:“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柏泽:“这说明我们心灵相通啊。”
尤佳停住脚步不肯走了:“……”
柏泽没办法:“……好吧,其实我去你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出门,SO,后面的你知道了。”
尤佳先是恍然,而后又怒:“原来是你在后面跟踪我呢,你说你父亲老奸巨猾,我看你也没差多少啊!”
柏泽:“不要恶人先告状,我又不知道你出来约会,本来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你约了个小白脸啊!”
尤佳:“……那你是什么,小黑脸吗?”
柏泽:“呵呵,你的言辞已经构成人身攻击,别逼我出绝招。”
尤佳:“喔,什么绝招,在额头上印个月亮装包公给我来个虎头铡吗?……喂,放我下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柏泽:“真不好意思,我是小人……”
轻风拂过,话声渐远,树叶沙沙作响,带起枝头花蕾摇曳,仿佛就像恋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两人之间第一场差点分手的吵架无疾而终,经过这件事情,尤佳发现自己对柏泽的感情其实已经要比想象中深,而原本固执己见的柏泽也开始学会退让和包容,学会尊重对方的想法。
其实他们谁也没想过要分手,于是这个词被压在箱子底下,再也没有被提起过,某种程度上,其实柏泽他爸的从中作梗,反倒是帮了他们一把,这让尤佳对那位柏先生并没有太大的恶感。
不过柏泽对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表示:年轻人你真是太天真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死老头就是见不得我好云云。
尤佳的工作依旧是一团乱麻,不过这个与她无关,主要是因为总监和主策的斗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这两个人不能和平共处,肯定会对日常工作有影响,这种情况下,大老板王越不得不出面了。
主策的地位决定了他在这场博弈中处于天然的劣势,假如他的表现分外优秀,部门没了他根本进行不了工作,王越当然会选择留下他,但问题是主策虽然尽职,却并没有优秀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所以王越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舍弃主策。
主策带着满腔的忿忿不平走了,他心中对大老板,乃至对尤佳不无埋怨,因为他曾经让尤佳去帮他向大老板说情,但最终走的人依旧是他而不是总监,这说明尤佳或者根本没有帮自己求情,或者大老板没有采纳她的意见。
尤其当王越和总监决定将主策这个位置交给尤佳来做的时候,部门更是炸了锅,当然,没有人会蠢到公开反对,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心里不服气,默默等着看笑话。
尤佳本来极为不情愿,一来她自己本身并不喜欢当领导,而更倾向于技术型的职务。二来她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现在主策的位置就是一张插满针的椅子,谁坐上去都得被扎得一屁股洞,所谓如坐针毡这个词,就是给现在的尤佳准备的,属下人心浮动,面服心不服,游戏到现在还在研发阶段,前任主策一走,几乎就处于停滞状态,前路茫茫,谁也说不好,即使尤佳不担心做不好就被炒鱿鱼,但她依然没有力挽狂澜的强大信心。
但正如王越跟她说的:“我们现在在这个游戏上已经投资了不少钱,它的进度将近100%,如果现在放弃,就等于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成了无用功,不单是钱的问题,还有你们的构想和努力。我之所以让你当主策,不是因为你跟柏少的关系,而是看中你这份责任感。也许你们部门还有其他人比你更有才华,但当主策靠的不是才华,他就像一个舵手,需要领航,我认为你能够胜任。尤佳,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只要这个游戏顺利上市并且能够正常盈利,我会有丰厚的奖励等着你,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