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家伙们在,年轻人玩的自在多了,靖北侯世子提出赛马,获得了大家的积极响应。赛马是有专用的赛道的,每次大家都走那一条塞道。
这次三皇子旁边的九公主却提出了别的意见。
“总跑那一条路有什么意思?依我看这次咱们不如换一条路跑起来如何?就跑往北边去的那条路如何?那条路也算平坦,就是稍微窄了些,一边是山,一边是缓坡,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大家都认为这个提议新鲜,二皇子和三皇子想了下,也同意了。
时沛在别的事上可以假装不擅长,但马术上却不好伪装了,他从几年前开始就在赛马一事上屡屡得魁,是当之无愧的高手。
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其实他耳朵里听着这群人说话,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昨晚。他昨晚只是醉了,并不是死了,因此做的好的事、说的好多话他醒来后还有依稀的印象。
他好像对着她胡言乱语来着,好像喊她……
幸亏小初一不在场,不然自己还有什么脸?所以他早晨趁着江雅芙还在睡,就轻手轻脚的溜了出来,一直在琢磨着再见到她要说些什么,要不然就装糊涂?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随着九公主的一声号令,时沛跃上了马背,一旦开始了赛马,他就自动的把繁杂的思绪抛弃在了脑后,身体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与他心爱的烈马合为一体,勇往无前,眼里心里只有远方的目标。
江雅芙一句话揭穿了许展颜虚伪的面纱,你问人家的娘子喜不喜欢自己的夫君,你有什么资格?你喜欢他吗?你对他用过真心吗?
许展颜再也绷不住了,脸色异常难看。
江雅芙却是再也不想给她脸了,“你用了几分真心我不关心,时沛是我的男人,只是我的,也许他心里以前有你的影子,但自从有了我,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一个锅配一个灶,相配尽天下的灶是不可能的,即便它是世上最漂亮的锅!”
江雅芙欣赏着她清白交加微微颤抖的可怜模样,心底更升起了一股恼意,把这笔账都算在了时沛的头上。
你等着,看我怎么寒碜你?真是眼睛瞎了,那么多好姑娘不去喜欢,眼皮子就那么浅,偏偏看上这么个拿不起放不下,恶心自己又恶心别人的女人!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只是关心他,只是想问问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你要说的就这些是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这里风大……”
江雅芙话音刚落,忽听奔马声急啸而来,还来不及纳闷儿,就见转弯处飞驰过来一匹骏马,马上有个俊郎如神邸之人,然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马蹄马上就要踩烂她们!
她下意识的要躲,可许展颜真的很会选地方,此地偏偏离那个转弯处极近,一边是山,一边是坡,风声又遮盖了一定的声音,加之此处道路极窄,最多只能容二马同时通过,这样快的速度,就算想立即滚下山坡躲避也要靠运气了。
“闪开!”江雅芙和马上惊惧的时沛一同大喊,可许展颜像是疯魔了,竟然瞬间挡住了江雅芙的去路,不想让她滚下山坡。
她也不想这样的,但她刚刚被江雅芙的一席话句句刺在了心上,她一个字也不相信!时沛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是他得不到最珍贵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忘?
不如就让他在这意外的场景下选择一把吧,原本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样做,然而现在她头脑发热的只想着扳回这一城。
时沛一马当先,把所有人甩在了身后,心无旁骛的沿着山路往前跑,然而就在某一个转弯过后却差点儿让他吓到魂飞魄散,她不好好的呆在营地,跑这里来干什么?
“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即便他驯马水平再高超,也难保在这么近的距离把马控制住,从而不伤人分毫。
江雅芙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熟悉的人驾马朝这边冲来,她和许展颜之间只有一人多的距离,如果她今天就这么死在时沛的马蹄下,那真是天大的冤枉!就算做鬼她也不会放过姓许的!
在她惊惧的目光下,时沛骑着骏马飞快向她们驶来,就在快到她眼前的一瞬,他忽地俯下身来,身子几乎与马身平行,极其惊险!
在略过二人之间的空隙时,他用探出来的一只长臂,一把揽上了江雅芙的腰,以极大的力量把人卷进了自己的怀里,毫无停顿,马儿依旧像风一样奔驰,马尾甚至甩到了许展颜的身上。
紧接着从转弯处又过来数人,为首的是三皇子,他见许展颜正怔忪的站在路边,吓了一跳,大喝了一声,“让开!”之后就紧追时沛而去了。
许展颜下意识的靠边站去,几匹快马从眼前呼啸而过,马上的人都只是诧异为何会在路上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许大小姐,却没几人真正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等这批人过去后,才过来两个家世稍低、不紧不慢的公子,二人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大美人落了单,齐齐翻身下马,殷勤的问道,“许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扭伤脚了?我们送你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