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忙不迭地说:“好多了,好多了。”只是手却不愿从那双白晰的小手中抽
出来。
当赵倩松开我的手时,我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恨不得自己马上被汽车撞倒
才好。可惜,天不从人愿,我依然完好无缺的立在疗养院的大门之前。
走进疗养院,发现这里的环境果然很好,建筑基本上都覆盖在绿色之下,门
口的花坛与后院的假山流水比起来显得小气粗俗了很多。成片的花圃和绿地混着
泥土的清香,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了心情,透过树叶间的阳光在水泥路面上给人一
种金色灿烂的感觉。耳边偶尔传来布谷鸟的叫声,映衬的这里更加静谧。我深吸
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心中叹道:“果然不同凡响!”
询问过了咨询台,我和赵倩拎着东西爬上四楼,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终于
来到了许海宁病房的门口。我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正要直接推门的手掌在空
中停了一下,变换了个姿势在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是许海宁的母亲。她看见我们愣了一下,
然后连忙让我们进去,说道:“是宁宁的同学吧,谢谢你们啊。来、来、快进来
吧。”
许海宁的病房是个套间,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病房的会客厅,里面摆设着
电视、冰箱等等必要的家具,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我还
错以为这里是某个宾馆的房间呢。客厅的旁边有一个厨房,平常照看病员的家属
可以在这里做饭,照顾病人。穿过客厅有一条很长的过道,过道的尽头才是许海
宁的病房。在过道上有一个很大的卫生间,是里面可以洗澡的那种。
走到过道的尽头才发现许海宁的病房被隔成两个房间,其中较小的那一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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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观察室与病房之间用一整块大玻璃隔开,平常来探望病人的亲戚朋友只
需要站在这里就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避免了从外界带来细菌的可能性。
我们现在就站在观察室里,望着不远处正背对我们安静修养的许海宁。这时
赵倩轻声问道:“阿姨,许海宁怎么样?好些了吗?”
伯母憔悴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从入院到现在一直这个样子,一句
话也不说,整天对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饥饱,别人给喂就吃一口,喂多少吃多
少,不喂她也从来不会喊饿。”说着,眼圈儿一红,叹了口气。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一阵悸动。一种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我,终究是犯了
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啊。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了久违的许海宁。许久不见,她瘦
了很多,一头长发瀑布般披散在她消瘦的背上。黑色的发衬着雪白的病房,雪白
的床单被褥和雪白的病号服显得那里是那么的凄凉、孤独、忧郁和脆弱。
只见许海宁静静的坐在床上,瘦弱的胳膊抱住屈起的双腿,将整个身体紧紧
地压在膝盖上,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我们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却可
以明显地体会到她内心深处剧烈的痛苦,窗外一缕阳光照射在许海宁的身上,越
发衬托出她的无助,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涌起一股强烈的要将她抱在怀里轻声
安慰的冲动。
这时一阵轻轻的啜泣惊醒了沉思的我,我回过头看见赵倩正在那里悄悄的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