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楚还在学校半死不活地上课、睡觉。
而我,还在出版社像一个小白领一样碌碌无为地工作,每天下班在楼下的牛肉面馆吃一份牛肉面,放很多很多的香菜。苏冽最喜欢吃香菜了。
每次我吃着吃着就会想起她,她真没良心,飞走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
有时,我抬头看天空中的飞机,就会想,这班飞机里有没有苏冽?她是不是回来了?
有时我又想,或许她已经在新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或许他又有了一群新朋友,那群朋友里,有像林洛施那样的女孩,也有像米楚和千寻一样的女孩。
于是,她就慢慢忘了另外一座城市的林洛施、米楚、千寻、葫芦和陆齐铭。这群当初相亲相爱的人。
如今,终于离散。
苏冽走后,我和唐琳琳的交往开始日渐增多。
唐琳琳说,有一次她见过陆齐铭,丑人男和陆齐铭在生意上有些交接。她说,陆齐铭其实挺有生意头脑的,李楠说他很厉害,在业界小有名气。
我听着,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问过几次蒋言,苏冽去了哪里。他说他也不知道。
而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实现苏冽的话,对我好。
之前蒋言经常让主编压榨我,他说这是磨炼。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为我真的慢慢开始上升,由一个小编到策划编辑,再到监制。半年的时间,背后有人说这是机遇,也有人说,这是后台。不过,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升职那天,我请蒋言吃了顿饭,他说这是贿赂。
我说,这是散伙饭。因为吃完这个饭,千寻就该去外省了,我们终于各奔东西了。
我说这句话弄得饭桌上的人都很伤感。葫芦爸的案子判下来了,死罪,缓刑两年。葫芦、葫芦妈和葫芦爸一起进了监狱,还有葫芦家曾得到过他爸恩泽的亲戚。
这是市里十年来的一宗大案,所以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市民热烈的议论声。
而我,在已来临的冬季里,突然不可抑止地伤心起来。
千寻临走前,米楚我们三个去监狱里看了葫芦。他的头发被剪得短短的,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眼窝已经深陷,一点都不似牢外的那个风流少年。
看到我们时,他对我们无奈地笑了笑。
他一笑,我就哭了。
2008年,C市郊区的监狱里,我想所有的狱警都会记得那样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红色绒线帽,站在探监室哭得撕心裂肺。她的身边,有曾陪伴她一起度过青春岁月的男孩女孩。
他们的故事一开始是一出欢天喜地的喜剧,到最后却变成一出默剧、悲剧、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