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可是人坐在自己身上,他动也不敢动……
段靖南被徐年快步引进门来,几乎被这一幕撞得倒退两步,段风忙伸头去看,呆滞当场。徐年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这便想将两个人带出去,可请神容易送神难!
徐年这一动,段靖南终于回过身来,怒喝一声:“混账东西!你把王爷怎么了!”
段棠动作微微一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来,期间不忘用衣袖擦了擦嘴,回头讨好的看向段靖南,讪讪道:“爹,我没……”
段靖南看了眼地上的脸都被掐红的秦肃,那身上的衣袍被扯的七零八落,肩膀都露了出来,长发凌乱的散在脑后,嘴唇似乎还有些肿着,一副惊魂未定受了折磨的样子。段棠身上的衣裙除了有点不整齐,哪里都好好的,刚才还将人家压在身下,拿着凶器,逼人就犯……
段靖南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受打击,呼吸越发的急促。段风忙给段靖南顺顺气,忙道“爹!咱们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再给她算账!”
段靖南拨拉开段风,手指颤抖的指着段棠:“孽障!你给老子滚出来!”
段棠回头对秦肃眨了眨眼,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爹!你怎么起那么早!两天没见你,怎么火气那么大呀!”
秦肃坐起身来,拽住了段棠的手,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两日杂事很多,我怕是要回京城,院中的侍卫都给你,让你爹和你哥统领着,我也好放心……”
段棠这才皱起眉来:“你今日不回来吗?”
秦肃抿唇道:“回来,会晚一些。”
段棠看了会秦肃,他却垂下了头,段棠轻声道:“有危险吗?”
秦肃忙道:“没有。”
段棠道:“那我同你一起去!”
秦肃看了段棠一会,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今日不可,皇叔病了,我要入宫探病去。”
这一日是难得的艳阳天,正和宫内,因今日郑王便离开京城,难得风和雨顺。
经过了二十多日的调养。颜薇头上的外伤好了许多,这两日头疼的症状也轻了不少。不过因头上原本的伤口很重,额头上倒是落下了一块红红的疤痕。因照顾的仔细,人倒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憔悴。
秦禹这两日见颜薇大好,心放松了下来,可许是郑王要离开的缘故,他也有心事放不下来,身上的病又重了许多,这番彻底起不来床了。
秦肃坐在轮椅上,坐在龙床一侧:“太医怎么说?”
王顺站在一侧忙道:“太医说正是偶感风寒,但调养不当,又心火太胜,这才低烧不退。若是想要好,还是要心情轻松。”
秦肃看了秦禹一会,才道:“皇叔要保重身体。”
秦禹靠坐在龙床上,低声道:“你去送锐儿了吗?”
秦肃道:“皇叔又旨意,我焉能不去,看了一眼才入宫了。”
秦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还在怪他?”
秦肃道:“皇叔不怪了吗?”
秦禹道:“朕怪他,是以在朕的有生之年,已不会让他回京了,可朕若死了,只怕太子还是不舍得胞弟,定然是会让他回来的,到时候你们还是要相处的,朕也是为了让你们兄弟和睦……”
秦肃不以为然道:“那便等他回京再说吧。”
秦禹叹了口气,片刻后才道:“朕老了……”
秦肃垂了垂眼,并未接话。秦禹看了秦肃片刻,低声道:“朕意已决,待到三月春祭后便退位,让太子登基……阿肃,你可有异议?”
秦肃看了秦禹一眼:“你与太后商议好的,与我又有什么干系?……皇叔怕太子殿下今后苛责我?”
秦禹道:“这个朕倒是不担忧,太子性情温和,待人宽和,将来肯定会善待你等兄弟的。”
秦肃道:“即是如此,皇叔有何可担心的?”
正和宫南殿,这是一处荷塘紧挨荷塘的小厅,此时屋内门窗大开,抬眼便能看见正殿的方向,是一处开阔的地方。颜薇除了阁楼里便是最喜在此处赏景,秦禹也极喜欢这个地方,不管在正和宫的那处,只要打开窗户便能看见颜薇。
今日陈镇江陪同沈池进的宫,因颜薇有些想念段棠,便招来陈镇江问话。秦禹虽是极不喜颜薇与外男接触,尤其是武将的出身的外男。可最近这段时间颜薇极少有什么要求,也很少与秦禹说话,今日秦肃来后,颜薇百无聊赖,提了提这事,秦禹因要与秦肃说私话,便也准了。
这会张合守在廊下,芍药伺候一侧,沈池与陈镇江坐在下首,屋内难得的不拘谨。颜薇将一碗药喝下,慢慢的放下药碗。芍药收了药碗,转身出了门,可却没有离开,守在门廊稍远的地方。
颜薇这才看向陈镇江,低声道:“本宫在宫里也听了些关于安皇后的传闻,不若陈统领来说说吧?”
颜薇自得了沈池日日入宫,能得的消息也就多了起来,自然要传消息也方便了许多。放在一个月前,这般与陈镇江光明正大的在一处,是想也不敢想的事。陈镇江与沈池对视了一眼,可沈池却率先垂下了眼眸,不肯与陈镇江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