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谈到了生活,你说前两天她指甲好像是茶色,她说她经常换,而且几个指甲可以颜色不同,还问你宣*欢甚麽样的?你说最好是青灰的,这在舞台上显得更冷,虽然看的是舞,是肢体,这就又回到艺术。
“那唇膏呢一.”她问。
“有乌黑的吗?”你问。
“要甚麽颜色的都有,你怎麽不早说?”
“那是化妆师的事,没顾得上,”你说。
“可戏已经演完啦!”她发出感叹。
“下一步,有甚么新戏或演出?”你转而问她。
“等吧,看机会,有一个音乐剧也要挑舞蹈演员,下星期我有两个徵选演员的机会。我爸早就要我回日本去,不是加入上班族,就是嫁人,我爸说跳舞吃不了饭,要玩也该玩够啦O”
她还说他父亲快要退休,不能养她一辈子。可她母亲倒由她自己决定,她母亲是台湾出生的华人,还很开通。她说她不宜*观日本,女人在那社会并不自由。你说你很宣口欢日本文学,特别是日本文学中的女性。
“为甚麽?”
“很性感,也很残忍。”
“那是书本上,不是真的。你没有过日本女人?”她问。
“很想有一个,”你说。
“那你就会有的。”她说完,朝酒吧的柜台望了望。
你结了帐,她说声谢谢。
在四十二街地铁的中央车站,这四十二街你记得很清楚,每天排戏和演出都在这里转车,分手的时候,她说到巴黎去的话会找你的,她也会给你写信。可你没有收到过她的信,你也只是几个月之後清理纽约之行的一包材料时,看到在扯下的一角餐巾纸上她留的地址,给她寄过张明信片,没有下落,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回日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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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到一群人,热热闹闹,敲著锣,打的鼓,好”派喧哗。
“走哇,走呀,走哇!”众人纷纷嚷道。
他说有事,自个儿的事还没办。
“自个儿的事一.甚麽事也没这重要!走,跟我们走,咱们大家夥一块走!”
“干甚麽去?”他问。
“哥们,看好日子去,好日子就要到来啦,迎接好日子去呀—.你个人的那点屁事能有这重要吗?”
众人推推操操的,兴高采烈,排成大队,呼喊口号。
“好日子在哪儿呀?”他不由得跟著问。
“好日子在前头,说了在前头就在前头!说了在前头,前头就有!”
众人都说,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有信心。
“谁说的前头就有好日子?”他被人推推操操,不由得边走边问。
“大家说有就有,大家夥都说,不得错,跟咱大夥儿走,好日子肯定在前头!”
众人高唱好日子歌,越唱精神越昂扬,越唱士气还越高涨。夹在众人之中那他,也不能不唱!要不唱,左右怀疑的目光便都朝他望。
“喂,哥们,你怎麽啦?有毛病是不是?你哑巴啦?”
他要表明没有天生的缺陷,只好随同众人高歌,要唱还就不能不合拍,不能不跟上众人的脚步,漫半拍鞋跟便踩掉。要再猫腰到众人脚下去提鞋,那众脚可不得从头上过?掉了的创好由它掉了—一只掉了鞋的脚叫众脚踩了,还有一只脚就只好跳,颠颠跛跛,好歹得跟上趟,跟上众人齐声唱,高声唱颂好日子歌。—「好日子在前头,好日子就要到来啦,好日子还就是好,好日子永远水远在前头!”
倡场越激昂,好日子就变得越好,好日子热浪滚滚,越唱越热乎,好日子来得就越早。「好日子就要到来啦!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