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季青珣,李持月的笑散了去。
“既然伤口包好了,云寒,把他捆起来,人质就要?有人质的样子,把敬大夫拴在马车后面去吧。”
云寒道一声:“得嘞!”就要?来抓他。
敬大夫眼睛一瞪,这小公?主是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瘾吧。
“一说季青珣你?就这样,别装得不在意,把气迁怒到我一个老头子身?上。”他边说边闪转腾挪,云寒能碰到他,但就是抓不牢。
云寒说道:“公?主,这人滑不留手,我抓不住啊。”
这么小的地方两个人窜来窜去,李持月也被搅得生烦,“本宫自然在意,想?要?他的命可想?得昼夜难安。”
“若老夫说,他为了你?,连皇位都愿意舍弃呢?”敬大夫停下来,一脸严肃,
“就连你?要?他命这事都能原谅了,上哪找这么痴心不改的人,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
外头的尹成听到,脸更沉了。
李持月像是听了一个拙劣的笑话,怔了一下,然后捧场地笑了两声。
若不是季青珣为了皇位要?她?性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她?还真得疑心一下,季青珣这一再?的“原谅”是不是真的爱惨了她?。
可惜前?世早就证明了,季青珣会毫不犹豫地拿她?的命,为自己登上皇位铺路。
她?嘲讽道:“季青珣忙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本事起兵造反,真就想?以一辈子接着点?情爱,靠着公?主府篡位吗?”
“你?是觉得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算了!我不跟你?说!早晚自作自受!”敬大夫挥挥手,一屁股坐下。
正好李持月也不想?听。
她?闭眼,静思?之后的路,还能怎么走。
圣人派出宫接公?主的倚仗早已在城门等候多时了。
秋祝春信解意几个得了消息,也焦急地等了大半个晚上。
天蒙蒙的时候,城门郎终于在城楼上看到了李持月的马车,下令打?开城门。
马车一到城门,秋祝等人就涌了上来,看到公?主的伤,都难以维持平静。
解意想?跟以前?一样拉她?的手,怕把公?主又扯坏了,他带着哭腔道:“疼不疼啊,公?主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春信拳头攥紧了梆硬,“哪个杀千刀的胆敢如此!夷他三族都是该的!”
可惜夷三族就得夷到她?自己身?上,李持月摆摆手:“好了,本宫没事,先进宫吧。”
秋祝把擦眼泪擦了,点?头应是。
李持月就这么换了倚仗,被送进宫里去了。
皇帝起初听到妹妹遇刺的消息还算镇定,毕竟先前?也不是没有过,结果一听妹妹差点?命都没了,刺客还放火烧山,打?算把妹妹烧死,燃起的火势都照亮城外的半边天了,皇帝哪里还睡得着。
殿中?监一个时辰三遍地报城门那边的消息。
做人阿兄的在殿里兜头走来走去,一下想?着阿娘就生了三个,大哥没了,自己连妹妹都护不好,来日归天要?怎么交代;
一下在想?自己的妹妹乖巧明事理,是上哪儿惹得这样祸事,刺客胆子也实在太大,藐视天威,查出来定要?夷他三族不可!
消息不止紫宸殿知道,整个皇城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