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火把涌上了山,不只是他们二人,还有岐安守军也来?了。
季青珣的两个手下盯着她,眼中愤恨炽烈。
守军将领问道:“可是持月公主?”
李持月站直了身?子?,点?了点?头,说?道:“不许上前!”
将领抬手让所有人止步,远远说?道:“卑职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公主遇刺的事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皇帝震怒,调了附近的守军支援,他们也是到现在?才在?公主残部的帮助下找到这山寺来?。
李持月没有理会这句话。
季青珣却招呼她:“你还可以继续,别让我活着了。”
她定了定心神,这个距离,她纵然能把季青珣杀了,尹成和许怀言也能立刻动?手把她给?杀了。
你想死,可你的手下不想让你死。
李持月朝那二人说?道:“既然来?了,就把你们的主子?带走吧。”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了……
说?罢转身?想要回到屋中去?。
然而?脚步却被阻住了,李持月低头看去?,是季青珣拉住了她的裙摆。
他匍匐在?她脚下,仰起脸,带着几近绝望的希冀,“阿萝,我们能不能把从前……一笔勾销?”
不能再卑微了,他不是全无自?尊的人。
阿萝,这是最后一句,问完就到此为止。
若她仍旧不甘愿放下仇恨,他也彻底放下她了。
可只是这样想着,季青珣的眼睛就红透了。
李持月低头,昏暗的夜色将神色藏住。
她似在?看他,又似在?看手上的脏血,话语凛冽如冰:“是你教了本宫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如今我却没学好。”
“季青珣,若真痛苦,就把那药吃了,别再记得我了。”
李持月说?着,将裙裾从他手里慢慢手了出来?。
布料一寸一寸滑脱,她整个人都?写满了要与他脱离,再无半点?沾染的意?思。
那双碧色的眼睛终于得了一个万籁俱寂。
裙裾抽出,季青珣的手臂摔在?地上,裙上只留下皱痕和一抹刺目的血迹,在?眼前扫过了门槛,消失在?关闭的门后。
原来?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季青珣望着那扇关起的门,偏执地盯着门。
季青珣在?等着她再将门打开,等着她跑出来?说?刚刚那些都?是气话,见他付出这么?多,还救了知情,她早就原谅他了。
可是门上没有她的影子?,也没有要打开的动?静。
身?上伤势终究太重,帮季青珣放过了自?己。
他阖上了眼,要从这场痴梦中清醒。
两个下属将一切看在?眼里,对视一眼,滋味难言。
如此也好,虽然付出的代价惨重,也能让主子?早点?清醒过来?,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见二人说?完了话,李持月进屋关上了门,尹成和许怀言才跑到季青珣身?边,许怀言将药喂到主子?嘴里,想说?什么?,但终究是闭了嘴,带主子?治伤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