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飞虎冷冷道:“年纪轻轻,就逞口舌,这便是教训。”
少年一仰脖子,把满口鲜血咽进肚里,恨恨道:“打得好,打得好!总有一天,旋风弟兄会要你加倍偿还。姓苗的,你记住了。”
苗飞虎傲然道:“那是将来的事,留着将来再说吧。现在我且问你,霍宇寰可在啸月山庄中?”
少年闭口不答。
苗飞虎笑道:“刚才还以硬骨头自居,怎么这会儿连话也不敢说了?”
少年怒目逆:“姓苗的,你若是个人物,就把徐爷一刀杀了,若想从徐爷口中套问出半个字来,那是做梦。”
苗飞虎微笑道:“我要杀你,不过举手之劳而且.可是,我和霍宇寰总算是朋友,宁可他对我背信弃义,我还得顾念当初‘杯酒结盟’的交情。”
少年叱道:“霍大哥什么时候跟你结过盟?”
苗飞虎道:“咱们四家在太原会盟,共议劫取镖货的事,难道霍宇寰没有告诉你们吗?”
少年道:“你是指双龙镖局那口箱子产
苗飞虎道.“不错”
少年冷笑道:“亏你还好意思提起,那一天在太原府,你曾经当面与霍大哥约定以黄河为界,各凭手段劫镖,互不相扰。结果,咱们在镖车未过黄河以前得手,并未食言背信,你还有什么脸面再来纠缠?”
苗飞虎道:“如果你们在黄河东岸得手,咱们自然无话可以.镖车既已渡河,便算进入了共同的界线,无论是谁得手,都应当按四份均分,这才是正理。”
少年晒道:“姓苗的,你也是绿林同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这种话,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么?”
苗飞虎大声道:“我说的是正理,谁敢笑话?”
少年仰面道:“人若无耻,百事可为。想不到堂堂三十六寨总瓢把子,竟是个撒泼的无赖……”
苗飞虎居然并不生气,只淡淡一笑,道:“凭你这句活,就该割掉你的舌头,且看在霍宇寰份上,再饶你一次。我再问你,霍宇寰现在何处?”
少年道:“你以为徐大爷会告诉你?”
苗飞虎笑道:“其实,你不说咱们也知道。旋风十八骑一向行踪飘忽,这次为了想将那箱珍宝脱手,却被人家堵在啸月山庄了,对么?”
少年昂首屹立,闭口不答。
苗飞虎又吃吃的笑道:“听说双龙镖局已将西北道上顶尖高手,全部邀集到兰州来了,这消息。你们想必也知道了吧?”
少年仍旧充耳不闻。
苗飞虎又接道:“我想,旋风十八骑虽然名满江湖,这一场硬仗打下来,即能突出重围,也难免很惨重的伤亡,从今以后,只怕再难保有以往的盛名了。”
少年突然重重哼了一声,道:“这是咱们自己的事,不劳阁下关心。”
苗飞虎道:“俗话说得好:狐死兔悲,物伤其类。咱们好歹总算朋友一场,义属同道,怎好袖手旁观?再说,那箱珍宝也有咱们一份在内,焉能够不关心?”
少年冷冷道:“原来你关心的还是那一箱珍宝。”
苗飞虎道:“无论怎么说,咱们对旋风十八骑的命运总是由衷关切的,这座农庄和河道,也就是特地替你们预留的退路。”
少年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苗飞虎笑道:“意思很简单。啸月山庄背山面水,出路全靠一座浮桥,如今兰州城中强敌环伺,诸位若想安全脱身,只有由水道退却一途,而黄河水势很急,大队抢渡,不易掩蔽,如果从这条阿干河绕过兰州城,则是最理想的途径……我这揣测设有错吧?”
少年脸色微变,默然不语,分明是承认了。
苗飞虎得意地道:“久闻旋风十八骑中有一位百变书生,运筹帷幄,颐具将才,想必是他命你驾舟前来探路,以便夜间行动……我这推断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