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下的毒手?
谁有这份能耐?
谁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这些疑问,在霍宇寰脑中风车般旋转,却无法找出一个答案来。
他毕竟是他经风霜的人,虽处剧变,仍然惊而不乱,连忙又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举掌轻轻击了王下。
林雪贞闻声而至,一见这情形,也不期骇然一惊,急问道:“这是谁干的?”
霍宇寰摇摇头,道:“咱们分头搜查一下,你去城上,我搜酱缸空隙和附近巷子。”
他不愧经验老到,情知若要检视死者,必须先肃清四周暗敌。如果对方杀人后尚未远离,自然不会仍留在木屋附近暗处。
尤其那些巨大的酱缸,排列环绕,空隙极多,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霍宇寰先由后院搜起,将周围百丈内可能藏人的角落,仔细搜索了一遍,结果却毫无发现。
搜查虽然落了空,倒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已经藉这段时间,使自己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应付剧变,冷静的头脑乃是最重要的。
不多一会,林雪贞也自城上折返,摇头道:“什么人也没有。”
霍宇寰没有开口,默默将院中尸体略加检视之后,便走进木屋,点亮了壁上油灯。
当他一眼礁见桌上血淋淋的死鹰和信鸽,不禁神色立变,急忙捡起死鸽,双手在鸽腹中急急摸索寻觅。
林雪贞诧道:“大哥,你在找什么?”
霍宇寰凝重地道:“你先别问,快帮忙找一找,屋里可有一截红色的小铁管和一粒蜡丸?”
林雪贞见他神情严肃,不敢怠慢,立即帮着四处寻找……
她无意间拉开抽屉,发现那半碗墨汁和空铁管,忙道:“在这儿了!”
霍宇寰道:“还有一粒蜡丸,不知是否被凶手夺去了?”
林雪贞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霍宇寰点头道:“不错,这只信鸽脚管上的‘太一’两个字,表示是远从太原府飞来的;朱红色的套管,表示有特别紧急事让.个用说,一定是关于啸月山庄的消息。”
林雪贞不解,道:“既然信鸽已经飞到,套管也在这儿,为什么不见密函,却另有什么蜡丸?”
霍宇寰道:“这是咱们旋风十八骑的独门通讯方法,为防秘密泄露,密函并不放在套管中。”
林雪贞道。“那要放在什么地方?”
霍宇寰道:“密函用蜡九封裹,藏在信鸽腹内,剖开鸽腹,才能取得密函。”
林雪贞道:“套管又作什么用途?”
霍字衰道:“营管中是一种特制的药物。如果只获蜡丸和密函,仍然无法知道函中内容,一定要先把套管内的药物用水化开,再将密函浸在药水里,函上才会现出字迹。”
林雪贞恍然道:“原来这么麻烦。现在药水还在这儿,凶手即使夺去蜡九,也毫无用处,咱们又何必着急。”
霍宇寰道:“话不能这么说,失去了蜡九,咱们就无法获知啸月山庄的情况,而凶手却可能已将密函识破,仅留下一碗药水。”
林雪贞沉吟了一下,道:“依我看,凶手一定没有得到蜡丸,即使得到,也一定没有识破函中的秘密。”
霍宇寰道:“怎见得?”
林雪贞道:“我有两个理由:第一,溶化药物使密函显露字迹的方法,是旋风十八骑的独门秘诀,外人不可能知道,从现场情形判断,药汁既然好好收藏在抽屉内,这证明当溶化药汁的时候,变故还没有发生。”
霍宇寰点点头,道:“晤!有道理。”
林雪贞又接道:“第二,如凶手夺到了密函,而且已经用药汁识破了函中秘密,他应该将这些东西全都销毁,不留痕迹才对,决没有只携走密函,却让药汁和死鸽留下来的道理。”
霍宇寰不由自主又点了点头。
林雪贞又道:“何况/有用的只是密函,并木是外面那层蜡丸,如今既未见到蜡丸的残屑,足证那颗蜡丸根本就没有破开。”
霍宇寰眼中一亮,道:“如此说来,蜡丸一定还在这屋子里?”
林雪贞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