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管她写了多少。
阮之南一下子都有点委屈了。干嘛扔下她一个人先走呀!
小气鬼。小心眼!
拒绝了就划清界限!
男人都是狗!
活该单身一辈子吧!这么突然说什么喜欢她,那想让她怎么反应啊!她还好歹把他当朋友呢,他就是心怀鬼胎只想追她,而不是真的觉得她是值得做朋友的好人!
呜呜呜都是狗!以后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她坐到讲桌旁边都不要跟他坐在一起了!
傅从夜交卷子的时候,老邱愣了一下:“这么快。你现在是一点也不愿意装了啊。”
傅从夜没说话。
老邱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开朗没几天,怎么又一副“都他妈别跟我”说话的样子了。
傅从夜放下卷子就往座位那边走。
老邱:“就别回去了,直接回屋吧。”
傅从夜转身说:“我手机和笔都没拿。”
阮之南紧紧捏着笔,低头看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太满,自己像一杯碳酸饮料似的冒着泡,任何一点小情绪投放进来,都像是往杯里扔了曼妥思。她砰一下就气泡上脑,情绪一股脑冒出来,放大成以往的几十倍大。
她越想越觉得傅从夜跟她撂狠话是很过分的事,越想越想哭。
但真的快哭了这件事刺激的她心里更委屈。
因为狗男人哭!丢人现眼!
阮之南咬着笔都要在卷子上胡划拉了,有身影路过旁边的时候,一个纸卷以巧妙的角度扔在了她桌子上。
阮之南呆呆的抬起头,傅从夜把目光从她脸上划过去,正要低头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忽然身子一僵硬。
阮之南眼睛都红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气鼓鼓的瞪他,却又把手一收,动作老练的把纸团藏在了袖子里。
傅从夜:“……?!!!”
怎么感觉她都快哭了!
她……哭什么啊?!
做不出题开始怀疑自己智商所以流泪了么?
不是……他就去交个卷子,怎么就哭了?
傅从夜又心惊肉跳又满脑子问号,他慢吞吞的收拾东西,连放凳子都放慢了速度,但阮之南也没回头看他一眼,他只听到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睛。
老师催他赶紧走,傅从夜离开空地几步,看到前排的鲁淡好像在跟他打招呼,而阮之南一直没往他这边看来。
阮之南觉得自己丢人死了,她好一会儿才缓好情绪,就听巡场的老师说:“再有半个小时就都要交了啊。”
她这才从袖口拿出纸团,拆开展平。
上头是选择填空的大案,大题没写太细,但有图的都抄图画辅助线了,向量数量积的题他都写了公式和前几步,最后写了个答案。
下头还有一行字:“难度高的题已经故意写错答案。你就照抄,不用再改成错的。”
真是的。
阮之南吸了吸鼻子,眼泪又缩回去了。
这句话从内容上来,有那么点体贴。
但是从格式上来说——她可不是挑毛病——格式也太冷冰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