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夜睁开眼来,阮之南对于自己手撑在他身上的行为毫不自知。
她手指就在他脸上乱拨,他一时分不清她的手是冷是烫,但他觉得自己耳朵可能烫了。
傅从夜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没好气的道:“手拿开行么!别想用这种方式装愧疚。”
阮之南赶紧翻身,但她也没起来,而是坐在地上瞧着他。
傅从夜起来,转着脑袋抖了抖头发,他头发上全是雪,还没抖完,雪已经化了,头发也湿了。
阮之南突然咦了一声:“你耳朵都冻红了,你还是小心点,我外公说,在东北,耳朵是可以冻掉的。”
傅从夜摸了一下自己耳朵。
不冷,是烫的。
他敷衍的应了她一声,别开头。
阮之南突然伸出手去捏了一下他耳朵,傅从夜一惊,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她。
阮之南缩回手去,笑嘻嘻的看着他:“你这样真像个小白兔。”
傅从夜:“……别再这么叫我了。”
这句话真没气势啊。
果然阮之南道:“我偏叫,你管不着我。大不了您这位校霸把我打一顿,让我也在学校低头给你做小弟。”
但傅从夜就搞不明白了。其实阮之南并没那么爱跟人动手动脚的。她跟鲁淡付锴从来没有过肢体接触,就是跟徐竟甜这样的女生也只是偶尔拍拍。
却非喜欢来戳弄他。
她是想用这种方式非惹他发火么?
还是说她就是特别手贱,特别爱闹腾那些对她爱答不理的人——
等他也变成那种围着她转的狐朋狗友,她就开心了?
傅从夜不想理她了。他环顾四周,值日区一片狼藉。
这卫生都白打扫了。
离课间结束没多久了,再不干活,就等着一会儿来检查的老师,带着臂章趾高气昂过来指责了。
傅从夜站起身来,反而气自己竟然真跟她胡闹:“不闹了。你也别闹了,起来打扫卫生。”
阮之南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忽然脸色有点古怪,她好像身体不太舒服似的没能起来,伸出手:“你拉我一下。”
傅从夜站在那儿一顿。
该不会是耍他或者闹什么恶作剧吧……
傅从夜伸出手,谨慎抓住她手臂,将她拉起来。
阮之南什么也没闹,她色有点发白:“我要去洗手间,你先打扫吧。”
洗手间就在不远处,那边是老楼下的平房厕所,几乎平时没什么人,下午大课间偶尔有学生在里头抽烟。
傅从夜挑眉:“你想让我一个人打扫?”
阮之南都没回头,往洗手间走:“对,我不要脸。”
他几乎都快打扫完的时候,看到阮之南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但她站在门口没动,反而对他招了招手。
傅从夜对她这挥之即来的态度有点不爽,但脚不听使唤似的,还是走过去了,他撑着雪铲远远站着:“干嘛?”
阮之南有点脸红,对他又招了招手:“你过来点,这么远我怎么跟你说话。”
傅从夜:“我怕你把我拽进女厕所。”
阮之南急道:“我又不是小学生!我就问你带手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