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
“电瓶车撞伤的。”
清洗伤口的时候,宴连看不下去把头撇开了,倒是宴随咬了牙,一声不吭地看着医生处理。
“很勇敢嘛。”医生笑道。
“会留疤吗?”宴随关心的只有这个。
“说不准。”医生也不能打包票,“得看你的恢复情况,还有看你是不是疤痕体质。”
三下五除二替两人处理好伤口,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两人沉默着一块往外走。
“对不起。”走到半道,宴连突然说。
宴随冷漠道:“不关你的事。”
“我听到你叫我了。”宴连说。
既然如此,宴随冷笑:“那你最好祈祷我不会留疤。”
“……”这种时候,宴连从来不会牙尖嘴利地反驳,一如既往地,她选择了沉默。
再走几步,宴随突然转身:“所以你刚才是想寻短见么?”
宴连愣了一会,垂下眼去,信誓旦旦道:“怎么可能,只是走神了。”
宴随怀疑地眯起眼睛,蓦然想起多年前宴其盛带着她和宴连一块去看即将完工的酒店,她撞到宴连站在还没装好栏杆的高楼层边上,当时她没有多想,还很没好气地提醒了一句。
*
回到家中,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二楼,宴随没继续往上上三楼,而是停下了脚步:“我们谈谈。”
宴连的房间,也就是十二年前宴随的房间,从换房间开始,宴随再也不曾踏足过,她迈进去,视线扫过这个并没有太大改变的一方天地,旧时的回忆涌上来,她凉薄扯了扯嘴角,关上房门,开门见山:“爸爸怎么就知道了,李倩干的好事?”
宴连犹豫一下:“应该是。”
宴随不满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方式:“什么叫应该是。”
半个月前的嘉蓝校庆中,被宴随警告过后,李倩有贼心没贼胆,因为她知道宴随说得出做得到和她姐姐不是一个路数的人,但她又不甘心就此作罢。
结果后来宴其盛看到了李倩。毕竟有宴连母亲这一层特殊的关系在,两人本来就算认识,再加上宴其盛对宴连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李倩一直心存怀疑,便主动过去和人寒暄了几句,看到李倩无名指上的戒指,宴其盛稍稍放下心来,念及大女儿近几年来几乎只有这么一个朋友还在走动,宴其盛想从李倩这里找突破口,隐晦地问了宴连的情史。
李倩想起宴随的威胁,只敢回答得更隐晦,她说:“远在天边。”
一直到宴随带着傅行此回家匆匆上楼,宴其盛嘱托妻子完要她管管宴随,然后回头看到宴连的表情不太对劲。
李倩的话一下子撞进他的脑海。
远在天边的下一句,不就是近在眼前吗?
宴其盛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心神不宁,当着妻子的面没敢多说,等罗子琴吃完饭去打麻将,他去了宴连的房间,第一句话就直接使了诈:“李忠他女儿都告诉我了。”
宴连的表情可谓五彩纷呈,强装着镇定问道:“告诉你什么?”
宴其盛说:“小傅。”
宴连彻底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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