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抓得越来越紧,甚至有些发疼,“席郗辰!”
面前的男人看着我,不再言语,没有动作,却也没有松手。
“席郗辰,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大声过。
“厌恶吗?”他伸出空着的手抚上我的脸颊。
感觉到一股冰凉激颤全身,但这一刻我却奇异地做不出丝毫反应,比如说避开,比如说狠狠打掉那只让我深恶痛绝的手,而是傻傻呆愣在原地,“你……”
“既然都已经这么厌恶了,那么,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他忽然像想通了什么,声音平静,“走吧,你不是有要见的人?”
我对他的自以为是咬牙切齿,“席郗辰,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你不该来惹我,你,你也不应该会来惹我!”
他垂眸,只是说:“走吧,你要迟到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气极。
“那么,不理也没关系。”
如果杀人可以不用坐牢,那我现在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人。我恨恨地瞪着他,“席郗辰,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更不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惹我?但是,我拜托你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正想再一次挣脱掉那只手,突来的昏眩感涌上来,下一刻我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感觉有人把我抱起,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醒来时是在医院,又是在医院,我苦笑。
“以前应该是发生过交通事故,而显然那场事故对她的身体机能造成了莫大的伤害,而且她本身的体质也相当差,基本上生病昏眩是常有的事,以后尽量不要让她……”
“醒了?”席郗辰三两步走到我床前。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师也跟着走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还头晕吗?”
我问:“几点了?”
医生愣了一下,“下午两三点吧。”
席郗辰看了医生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年轻医师走到门口,关门前又回头笑说了一句:“老同学,看你紧张成那样我还是头一次,真的。”
席郗辰拧眉,最后转向我,语调是我熟悉的冷淡,“住一天院吧,其他方面也检查一下。你身体……太差。”
“不用。”我下床穿好鞋子外套,不多停留一秒,开门出去。
他没有上来拦。
我去了跟叶蔺约好的地方,他人已经不在,我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之后我去朴铮家里睡了一觉。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一直在昏睡与清醒间游离,浮浮沉沉,这期间不停地做着一些梦,但梦到了什么,自己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凌晨时分惊醒过来后便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等天亮。
早上我听到外面有动静,走到客厅,看到朴铮在厨房里做早饭,他见到我就说:“昨天我下班回来,进客房看到你躺在那儿,吓了我一大跳。妹子,咱以后能不这么玩吗?心脏病都被你搞出来了。”
“对不起。”我道歉,走到他身边。
“什么时候回法国?”
“再等等。”
朴铮不赞同,“你到底在等什么?你看你,才在那边待了一晚,精神状态就差成这样。”
“我有我的想法。”
“通常你的想法都让人很难苟同。”
“朴铮,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疙瘩,我必须得解决它,否则我一辈子都寝食难安。”
朴铮皱眉,“那孩子又不是你害死的,你干吗寝食难安?听哥的话,今天收拾一下,就回法国去。”
我摇头。
朴铮又气又无可奈何,“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