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仁王派被我拿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他不等她开头讨要手帕,自顾说起先前的事,“他此次元气大伤,不得不来道歉示弱。”
闻言,公语蕊沉默了一会,低头放下药碗缓缓道:“是为了我被绑架这件事吗?”
“本官的夫人岂是谁都可以冒犯的?”云靖恭凤眸微眯,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不过,皇上虽然瞧着是最满意仁王,但他自己还没活够,是不会让自己哪个儿子格外出头的,这些年他虽然对仁王最满意,但其他的儿子也不是没有赢面。对皇帝来说,最好的局面就是几个皇子旗鼓相当各自平衡,这次我打压仁王破坏了平衡,皇帝也不高兴了……”
所以他才会在御书房门外被“罚站”,好在贵妃犯蠢给了他一个新的“救驾”机会,他才能轻易脱身。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公语蕊已然猜到了,她眨了眨眼,想着依照这人的功夫,定然可以完全阻止贵妃的,但他硬是扛下了贵妃的簪子,而这一切也是因为自己被绑架而起。
想到这里,她心情一下很低落,也说不清楚眼底忽然生起的酸涩是为了什么,兀自呆呆地看着他,却不知自己发红的眼眶落在男人眼中是怎样的场面,云靖恭呼吸一窒,见不得她这般无力的模样,干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这一次她丝毫没再抗拒,只是靠近他的时候小心地避开了肩头的伤口,脸贴在他胸前,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他伸出双手慢慢环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黑亮的发上落下一吻,声音里隐约带了几分满足的笑意。
“你若真觉得对不起,给我生个女儿吧。”
“你……想得美!”怀里的人显然十分恼羞,抬起头怒瞪着他,秀气的拳头捶了捶他另一边完好的肩,那力道一点也不痛,反倒撩得他心头微痒,他不说话,就这么笑看着她,直看得她自己把自己羞了个大红脸。
“别看我!反正我不生!”她气哼哼地丢下这句话,准备推开他离开房间,却被云靖恭早已准备好的手臂拦住,又被困在他怀里,她抬起头欲叫他放手,早已对她的唇食髓知味的男人已经倾身又吻了下来。
讨厌死了!老处男到底在哪学的技术啊!
有一次被吻得意乱情迷,宰辅夫人迷迷糊糊地在心里暗骂起来,当然此时心头微微泛酸的她不会知道,“老处男”的技术是一个人对着昏睡的她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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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府里众人都发现,最近大人和夫人感情很好。
宰辅大人终于抛弃了他住了几年还没啥人气儿的主院,大摇大摆地搬进夫人的院子去了,夫人虽然每次见了大人依然不给啥好脸色,但已经明显能瞧出口是心非色厉内荏之态,每每口上凶巴巴,实则大人温柔地哄一哄她就没脾气了。
那模样,瞧着一点也不像初来京城时霸道跋扈的主母,倒像是谁家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哎……
好不容易养好伤归位就见自家英明的夫人已然变成了这个模样,朝秦和暮楚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叹了口气。
也罢,大人和夫人感情好总是好事。
犹不知道自己霸道主母人设已然崩塌的公语蕊在甜蜜了几天之后,很快就有了新的烦恼。
她严重怀疑老处男有什么男人的隐疾。
因为那个口口声声让她给他生个女儿的家伙,每天也就抱着她亲亲碰碰,或者黑着脸给她脖子上的疤上药,却从来不进行关键的那一步,以至于,他们躺在同一张床好几天了,老处男依然是老处男,而她……依然是个大姑娘。
这让老娘怎么生女儿?啊?老处男是不能呢,还是不会呢?难道她还要给大反派科普“洞房”知识?
正在公语蕊对着绣筐兀自抓狂的时候,朝秦过来说仁义伯府大小姐求见,公语蕊拿着针的手一抖,不小心戳到食指的指腹。
“夫人!”暮楚紧张地要抓住她的手要检查,公语蕊摆摆手拿出一个手帕把冒出的血珠擦了擦,抬头看向朝秦。
“让宫小姐在大厅等我。”
公语蕊当真许久没瞧见“堂妹”的脸了,自那次仁义伯府赏荷宴之后,她之后参加的宴会上也远远瞧见过宫羽凝几次,但因为二人身份上没什么交集,再加上她也没兴趣去认什么“穿越”老乡,便只静静地看着宫羽凝装了一次又一次……那啥。
总之,她是眼看着宫羽凝按照书中所说的逐渐展现了自己的优秀,再加上出色的外貌,让她很快也跻身京城贵女行列,成为众多才子推崇的才女。其实公语蕊还挺有些……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