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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时,克莉丝终于在桌边看到了两天没见的老师。
国务大臣心情很好,不等她问好,先笑眯眯招呼道:“塞西尔。”
中间名一般是自己起,克莉丝有些上辈子的情结,既然和古代收关门弟子差不多,那么由老师起字也很理所当然,所以提出请他帮忙。
不过克莉丝没想到他老人家对她的期望这么大。
文艺复兴时期,英国也有个塞西尔,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国务大臣,唯一秘书,首席顾问,有经天纬地大才的那种。
克莉丝这种性格听着都觉得压力颇大,费尔德侯爵却好像很满意自己翻了半天书柜的成果,干脆就这么称呼她,半年下来,她居然逐渐习惯了。
“老师。”
“有你家里的信。”
费尔德说着,一边的男仆用盛信托盘把信件呈到克莉丝面前。
看到寄信人是玛丽,克莉丝愣了一下,心说伊丽莎白之前信里一点风声都没透露,怎么突然换了玛丽,她不会突然闪婚了吧?
要是真如此,那达西先生这进度简直和坐过山车一样,开头慢得要死,下落却猝不及防。
急于搞清楚情况,克莉丝当即就要拆信。
然后就被费尔德眼疾手快用开信刀的刀柄打了一下手背。
年轻人啊了一声。
老绅士的蓝眼睛不赞成看着她:“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克莉丝自知理亏,低头说:“不论遇到什么都要镇定从容,保持仪态,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会仓促慌乱,因为分心而失礼。”
“不错。虽说在乎家族是一种美德,只是你这样表现,就会暴露你在意的东西,日后成为敌人攻讦你的把柄。在家人或者我这里可以放松,但是既然走了这条路,在人前一定要时时克己。”
克莉丝认真应了。
国务大臣这才放缓了神色。
“这些天我忙着会面,没有考校你的功课,你不要认为我不关心你。我十分信任你的自觉性,管家也会准时向我汇报。说你每天都有准时去上击剑课,书房里呆的时间也足够。”
用过英式早餐(克莉丝觉得自己能瘦下来,和老师十分爱国也有关系),两个人转到书房,开始每天的早课。
“我听说你昨天去了银行?”
“是。我计划替葛朗台夫人买一些意大利公债。”
费尔德知道克莉丝在法国有个富有的情人,这位夫人热衷公益慈善,在教会和上流社会的风评都很好,每次寄来的信封很文雅,连香粉都没有。
有这种夫人引导,他也就放心不管她的男女交往问题。
弟子的女人缘,在佛罗伦萨时,费尔德已经很直观体会过了,他可不认为他这把年纪还能吸引香车天天“不经意”经过家门口,时不时还会冒出一堆来请求避雨的小姐。
可能是前面有五个姐姐,还被法国情人琢磨了一番,年轻人对女人总是体贴温柔,充满耐心。
老绅士对这点想得很开,既然有张好看的脸蛋,不论是竞选还是社交时都会成为一种优势,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利有弊,招蜂引蝶一点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