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只有一人可被称之为元帅,那就是原大裕的安逸侯官语白!
这一点,曲葭月不知道,但是在场的不少公子姑娘都是将门子弟,多是知道的。
新年的时候,随着驻守西夜的军队陆续返回了大半,世子萧奕在论功行赏的同时还更改了军制,现在南疆军上下用的是南疆的军制,再不属于大裕。
官语白正式任兵马大元帅,手掌兵权,如今他在南境可说是手掌重兵炙手可热!
经过西夜这一战后,南疆军上下均对这位大元帅心服口服。
刚才出声喊“元帅”的蓝袍公子第一个大步上前,其他的公子姑娘也跟了上去,一些姑娘交头接耳地说着官语白的那些事,自然也传入了曲葭月耳中。
她以前只知“狡兔死,走狗烹”,却没想到西夜已经打下,可是萧奕竟然连兵符都给了官语白,官语白在南疆的地位远比她所知的要高得多!
人群往官语白的方向而去,曲葭月也不得不顺势上前,脚下的步子却有些犹豫,原本容光焕发的脸上此时透着一丝僵硬。
这段时日,曲葭月在南疆过得不错,南疆虽不比王都繁荣,但是比之西夜那种黄沙漫天、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要好多少,短短几个月她的肌肤就光滑了不少。
而且因为父亲平阳侯的关系,南疆各府都对她以礼相待,她又是有心与众人交好,所以,今日就约了一些姑娘和公子出来踏青游玩,没想到竟然偶遇了官语白。
以前在王都的时候,曲葭月是瞧不上官语白的,当年的官语白哪怕是为官家洗刷了冤屈,他也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罪臣之子,又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而当时的曲葭月风光正盛,根本就没怎么正眼看过官语白,甚至刚才乍一眼下还没认出他来……
原来官语白是这副样子的!
丰神俊朗,儒雅斯文,温润如玉,宛若谪仙下凡……都说恭郡王韩凌赋是个儒雅的翩翩公子,可是与官语白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倘若自己能够与他……
曲葭月先是心口一热,但随即又有些紧张,官语白还认得自己吗?!他会不会揭穿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转瞬,曲葭月已经是心思百转,脚下的步子走得更慢了,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忐忑不安。
“见过元帅!”
走在最前面的蓝袍公子第一个给官语白抱拳行礼,他是南疆军中一名百将,之前与西夜之战时,也曾效力于官语白麾下,自然是认得这位在南疆甚少与各府交际往来的新晋大元帅。
“任百将。”官语白一语道出对方的身份,令得那年轻的任公子有些受宠若惊。
他应了一声后,迟疑地看向了小马上的小家伙,试探道:“这位……可是世孙?”
一句话听得众人心中一惊,他们刚刚也在揣测这个看来不过两三岁的男童是谁,却大都没想到世孙头上。毕竟,这四周除了官语白、小萧煜和小四三人外,显然没有别人。
世孙是王府下一代的继承人,世子爷和世子妃会这么轻易地就把世孙交托给别人带出门吗?!
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觑,但想着世子爷为人做事的风格一向出人意料,又觉得也不无可能。
紧接着,那些公子姑娘就纷纷地给官语白和小萧煜行礼:
“见过元帅,世孙。”
跨坐在小马上的小萧煜像模像样地抬了抬手,声音响亮地说道:“免礼。”
这个孩子就是南宫玥和萧奕的儿子?!曲葭月本来只是瞥了一眼,却忍不住又看了看。
这孩子显然养得极好,白胖结实,一双与萧奕神似的桃花眼如黑葡萄般熠熠生辉,圆圆的脸庞像个糯米团子般。
曲葭月心头又是一阵风起云涌,夹杂着酸楚、嫉妒、不甘……
她半垂眼帘,不敢再看。
今日出来的这些公子姑娘与官语白大多不熟悉,自然也不敢出言相邀一起踏青,行了礼后,那任公子就主动提出告辞,众人又说笑着离去,继续沿着湖边踏青赏景。
春风徐徐,暖风熏得游人醉。
人群中,不少姑娘都忍不住回头看,乌眸之中水光潋滟。
少女怀春,她们大都想到一个方向去了。
官语白还没有成亲呢!
都说年龄稍微大几岁,懂得疼人……
一些姑娘的脸上染上一片如晚霞般的红晕,娇艳欲滴。
曲葭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心中不屑,眸底一片幽深,仿若那深不见底的一汪幽潭:她还有机会!
一行人渐渐走远,言笑晏晏,而官语白也早就带着小萧煜往另一个方向去了,随意地玩,随意地停,漫无目的地来到了一个村子附近,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身后就跟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形。
小四当然也注意到了,这若是什么可疑的鸡鸣狗盗之辈,他早就把这些人处理了,偏偏那不过是几个附近村子里的小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