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剑玲恍惚后退的样子,韦宗泽忽然感到从心底滋生出一股狂风,因为姐姐的行径令他对这个衣香鬓影的地方厌恶异常,又加上那些爱慕者猎艳者投注在傅剑玲身上的目光,仿佛是对他的无形逼迫,令他有种作呕的感觉。
韦宗泽睥睨地看着傅剑玲,各种复杂的情绪正刺激着他。
而傅剑玲很久才把目光从某个虚空转移到他身上,回道:“那又怎么样呢。”说着从服务生手里的托盘拿来一杯酒水,脸上的表情已变得若无其事了,“有时候伪装也是一种自我保护,不是吗?如果能让生活变得更好一点。”
这是韦宗泽过去的原话,如今她一字不漏地还给他。傅剑玲这样做,在韦宗泽看来反而是一种孩子气。他笑而叹息道:“可你和我不一样,你喜欢逞强不是吗?”说话间,又听到旁人窃窃私语,仿佛是对姐姐和洪明亮的公然调情不敢恭维。韦宗泽顿觉腻烦至极,转而又问傅剑玲道:“如果你真的变成一个喜欢伪装自己的女人,不如就装出很乐意跟我出去走走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也是元禾重要的客户。”
傅剑玲可真要被他这种令人讨厌的说话方式激怒,她狠狠地瞪着他,希望他就此打住,不要再继续挑衅她。
韦宗泽却换了一张严肃的脸,又道,“而且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傅剑玲问:“什么事?”
韦宗泽说:“什么事呢!”他仔细看着她的眼睛:“比如说,我姐姐和洪明亮的事是不是薛涩琪的一个恶作剧!”
傅剑玲一惊,韦宗泽接道:“在这个不可爱的恶作剧里,我又能看到什么?比如说,也许乖巧善良的傅剑玲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阻止,甚至在内心深处默默祈祷事情最好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然一切岂不是太无趣了?”
傅剑玲就这样被他一字一句地压迫着,不曾开口反驳,韦宗泽也不需要她开口,他继续道:“又比如说,傅剑玲是真的忘记我了吗?是真的不怪我也不想我了吗?不是的,她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怎样生活着。假如我回来,她希望我会来找她,假如我来找她,她希望我最好以死谢罪。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这个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听命行事的人是谁?”
韦宗泽用很肯定的语气说着这些话,直到傅剑玲反而因此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韦宗泽不期然俯下身,极为靠近她的脸,“如果我在这里亲你,那是一定因为我很讨厌现在这个一声不吭平淡的你!”
而他所得到的回应就是傅剑玲突如其来冰凉的吻,她的唇上还有酒滴,和唇膏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斩钉截铁而又绵软无情。冷冽的眼在咫尺间盯住他的,在他还来不及拥抱她以延长这个忽然的但也许不算很意外的吻时,她就退开了。
“满意了吗?”傅剑玲说:“托你的福,这个恶心的吻让我清醒得不得了。”
她转身就走,不理会周围诧异的眼神。韦宗泽站在原地,看到几个熟人正朝他微笑,仿佛以为他成功逗弄了一个姑娘。一会儿葛离才不声不响走近他身旁,疑惑道:“我说,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傅剑玲明明那么生气,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得意的样子!”
韦宗泽确实笑了出来:“不然你觉得呢?激怒她能得到一个吻!”
闻言葛离不齿道:“她不说你恶心吗?我看你真的越来越恶心了!”
韦宗泽瞪着葛离,“你还要不要你的饭碗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话毕,他不觉以手触了触唇,总感觉到一种无法克制的热切,遂又对葛离道:“其实我也装不下去了,要我一直用那种自我克制肉麻兮兮的方式等她把目光重新投注在我身上,我等不了,也受不了。”
葛离回道:“在北京的时候,你还真不像现在这样,经常暴露自己的情绪。回来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变成傅剑玲所说的那个你!”
“怎样?”韦宗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