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几日,魏临都和霍云岚在一处。
两人本就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加上魏家人都知道魏临不久以后就要离家,也不来扰他们。
除了每天要去房氏那里坐坐外,其他时候都不来找他们。
魏临也把日子安排的满满当当,不是骑马放箭,便是捶丸投壶,总归是要黏在一起,片刻都舍不得分开。
而房中事两人也没落下,既然成了亲,那就是正经夫妻,没什么不好意思。
不过因着魏临觉得表妹有读书人的矜持,霍云岚笃定表哥性子直率端方,导致两人对此道的研习都是分开来的,总偷偷躲开对方,各自捧着自己的小册子仔细琢磨,到了晚上便开始互相交流学习经验。
到底都是通透人,进步神速,越发默契和美起来。
这天,魏临起了个大早,霍云岚还安稳睡着。
魏三郎穿戴好了后,手撑着床架低头看她,见自家娘子没有皱眉也没有翻腾,便知道昨晚的折腾并没有让霍云岚身上难过。
他心里有些得意。
书上写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这事儿也要讲究方法,需要多多研究才能让彼此都得了意趣。
不然只有自己高兴,却要劳累娘子,那就没意思了。
魏临放缓了声音,轻声道:“我出门了。”
霍云岚呜哝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直把脸往被子里埋。
不过在魏临想要离开时,霍云岚的藕臂伸出床帐拽住了男人的衣袖,虽然还有些刚睡醒时候的朦胧,可是手上的劲儿不小,一双眼睛瞧着他,声音软糯:“表哥要去何处?”
魏临便坐到床边,回道:“徐先生身子好些了,我有事情想要与他商议,中午前就回来,咱们一道去娘那里吃饭。”
霍云岚眨眨眼睛,刚睡醒的头脑还有些不清楚,隔了会儿才应了声。
徐承平这次的病来的快,去的慢,纵然寻回徐环儿能解开他的心结,可是身上的病却不是一夕能好的,卧床养了几天,每天三顿的汤药喝着,这会儿才见了起色。
霍云岚也知道徐承平是魏临以后要带在身边的军师,两人说的定然是公事,她也不多问,只管坐起身来,嘴里道:“今天要去陪娘用饭么?”
“嗯,算是团圆饭,四弟回来以后便是全家团聚,是该在一处吃个饭的。”魏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霍云岚拿过了衣架上的外衫,想要帮她穿衣。
不过在瞧见自家娘子雪白中衣的领口处露出来的精致锁骨,还有那根细细的抹胸带子后,魏临就轻咳一声退到一旁。
倒不是他不想看,只是今日事忙,总不好闹她。
霍云岚并没有发觉魏临的心思,披了外衫站起身来,拢了拢头发,却没梳,拿起掸子帮魏临将身上的衣裳扫一扫,便送他出门。
而霍云岚也没了睡意,打了个哈欠,就叫苏婆子进来挽发梳妆。
衣柜里面的衣服大多是魏临帮她置办的,那人并不知道女人的衣裳哪个好看,索性就在定亲时找霍家要来了霍云岚的尺寸给了成衣铺子,什么都定了一件,把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其中只有两身是房氏给的。
一件水色直裾,一件石榴红色襦裙。
虽然数量不多,可是用的都是好料子,穿起来格外鲜亮。
既然是家宴,自然是要让婆母多欢喜些的,霍云岚便拿出了直裾穿在身上,心里又想着要给家宴添菜,便道:“等下炖些肉汤,弄得软烂些,”声音顿了顿,“大哥二哥都去吗?”
苏婆子应了一声:“都去的,大少爷今天早晨就从庄子上回来,二少爷去参加诗会,午饭前也能回。”
霍云岚点点头,低头给自己系着带子,心里想着有关魏家两个兄长的事。
出嫁之前王氏就为了霍云岚去细细打听过魏家人,为人母者处处都为了儿女考虑,嫁去婆家便是吃穿生活都在那里,当然要早早探听些。
有关于魏临自然都是好话,就算偶尔有些凶名传出,王氏也都这耳朵进那耳朵出,没告诉霍云岚。
而四郎魏宁便是众所周知的纨绔,没甚好话。
不过他们一个常年在外,一个还在读书,旁人说的也少,更多便是关于魏大郎和魏二郎的。
魏家大郎魏淮早年从军,腿上有伤,不良于行,这才歇在家里帮忙管着田地,不过为人平煦,性子也温和。而二郎魏诚是读书人,身上有秀才功名,却一直没有再考。
霍云岚只在敬茶那天与他们说过话,二人对霍云岚也算客气,后来霍云岚虽和卓氏伍氏多有往来,却甚少见到魏临的两个哥哥。
这时候就听苏婆子道:“大少爷回来的时候撑着拐,寻常是用不着这个的,想来是旧疾又发了。”
霍云岚系着带子的手一顿,轻声道:“那就别炖肉汤了,大哥吃不得,等下把我之前腌好的糖桂花拿出来,做些桂花糕,还有,若是有深色锦缎的话帮我拿一些出来。”
苏婆子应了一声,出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