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弯弯嘴角:“三郎得了个实差,只是刚才杨大人说的模糊,加上外面有爆竹声,我没听真切,可我想着应该是喜事。”
卓氏眨眨眼,点了点头。
那杨知州的人品如何,她也是清楚的,最是个会见风使舵的。
魏诚得中状元自是足以振动定州,但还不至于让知州大人动用这么大阵仗敲锣打鼓上门道贺。
只怕,自家三弟的这个新差事才让他急,让他怕。
不过婆媳两个都不太懂得朝廷之事,甚至分不大清楚将军和上将军又何分别,等魏淮回来时便跟他细问。
魏淮解释的倒也通俗易懂:“将军之名能光耀门楣,上将军之职能实权在握。”
房氏这才真切的欢喜起来,立刻就去关起门来拜祖宗念佛经,很是虔诚。
又过了些日子,魏诚和魏临的家书也到了。
魏诚所说不多,问候了父母兄嫂是否安好,附上了四郎新研得了的新耧车式样,让魏父可以去老家庄子里试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也算是魏宁尽的孝心。
魏临则是多写了些,房氏看完,便递给了魏父:“你细瞧瞧。”
魏父正端了洗脚水过来,闻言,便把盆子撂下,让房氏泡一泡松快下,自己凑到了烛火前细细看着书信。
她的脸上一直笑眯眯的,房氏瞅他,心想着,怕是这人连儿子写的是什么都没看进去,光顾着高兴了。
不过房氏觉得也应当,这是十里八乡的,谁家儿郎有自家这样有出息的?
寻常人家能出来一个好的就不容易,自家一下子出了四个,个顶个的能耐,尤其是这几天二郎三郎的喜庆消息顺着风就传遍了,谁见了魏家人都是端着笑,嘴里的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头搬。
魏父是个也算是个心气儿高的,平日里也常常私下里跟房氏念叨,盼望着儿子们能有出息。
结果真的到了这一天,魏父先是在院子里头坐了一夜,第二天半点不困,神采奕奕的去流水席上应酬宾客,好似一夕之间年轻二十岁似的。
如今瞧见都城里来的信,就剩下咧着嘴乐,一句话都不说。
房氏觉得哭笑不得,便道:“三郎这次是写信来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去都城里头住。”
其实魏临的顾虑房氏也是清楚的。
定州并不在国与国的交界处,寻常也是相对安定的,加上由运河贯穿,相较于别处,无论是贸易还是钱物都是要好上不少的。
可是这里到底比不得都城。
房氏声音平和:“三郎如今得了王上赏识,也升了官,大郎说,三郎的官位已经是能调动几十个军府了。”
魏父看了房氏一眼:“娘子还知道军府?”
房氏则是一脸坦然的回道:“不知道,可我猜也猜得到三郎有本事着呢。”
魏父本想给她解释一下军府的意思,但是对上房氏的视线后,话在嘴里拐了个弯立刻咽了回去,转而道:“说得对,三儿是能耐的,想来他所考虑的也是周全。大郎怎么说?”
魏淮是家中长子,如今在定州城中也算有些人脉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