潆溪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却是在痴痴地笑,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被那人骗的,至于人品,那自是无可挑剔的。
叶母看潆溪一副小女儿情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等到回了酒店,她才笑盈盈地将整件事都告诉给了丈夫。本以为叶国涛听了也会高兴,毕竟他们家的孩子长大了,心里的那股成就感是怎么也挡不住的。但是,出乎意料地,叶国涛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到后来,竟然不住地叹气,像是很困扰的样子。
叶母在一旁看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去洗了澡准备上床休息。刚从浴室里出来,叶国涛就凑了上来,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郑重:“你再去问问潆溪,她的男朋友是不是G市人,有多大,家里是干什么的,姓什么?”
“我说,你还管上瘾了不成?”叶母没好气地呛声,“她不就是谈恋爱了吗?你弄得跟她是要嫁人了一样,调查得这么仔细干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这事儿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叶国涛这话说得有些重,叶母听了火气就上来了,什么叫有你后悔的时候?这话像是怪她没有处理好什么事一样。在对待潆溪的事情上,哪一件不是她花了心思去办的?哪一件不是真心为了她好的?
“那行,你要去你去,我可没这么多门儿啊道儿啊的,你心里要存着什么心思,你自己去找她去!”叶母摔了手里的东西,上了床,“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也别想赖在我身上。”
“你又胡乱扯到哪里去了?”叶国涛皱眉,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狠狠地抽了几口,吐出烟雾,才说,“清扬送潆溪回来的时候,是半夜。”
“嗯。”叶母靠在床头,腿上搭着一本杂志,眼睛盯在上面,嘴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潆溪上楼的时候一直扶着楼梯,走路的姿势看着也有点别扭。”
“啊?”叶母这才抬起头来,“她腿不舒服吗?你怎么不早说,我好去看看。”
“你先听我说完……”叶国涛看妻子要起身,赶紧拦住,“那天隔了段距离,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清扬的这里,”叶国涛对着脖子上的一个地方虚虚地比划了一下,“有划痕,像是女人的指甲划出来的,我怕……”
“不可能!”叶母听明白了丈夫的话,立马否定道,“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随便乱来的人,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扬怎么可能是那么没分没寸的人了?潆溪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礼懂事,她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子怎么会和清扬做那种事?”
“我是真的担心,”叶国涛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又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大胆开放。这么些年来,清扬始终不肯和女孩子交往,更别提结婚了,要是他真的和潆溪有个什么,咱们家的脸可就是全丢光了。”
叶母心里一咯噔,她倒不是有多相信潆溪和清扬在一起,她是听丈夫说起叶清扬这些年来坚持不肯谈恋爱不肯结婚就心慌,这其中的原因她也是不知道的。现在细想起来,之前有段时间,清扬明明是默许了她给他张罗相亲的,可是,潆溪当时生了一场病,清扬上楼和她说了会儿话,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便开始拒绝了。这其中的联系,她之前没有注意过,现在却是越想越害怕。
其实,叶国涛还有几句话憋着没有给妻子说。叶清扬这次任务是极隐秘的,要不是需要进入叶氏作掩护,他也不可能知道。可是他的直觉告诉她,潆溪一定知道什么。那段时间,潆溪没事老爱往公司跑,高高兴兴的样子,他随便一瞧就能看出来。后来,叶清扬竟然把去外地的事情也给她通了气,他本来以为清扬是担心潆溪。但是今天,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他竟然当街把她带走,直到深夜才送回来,他看见那副场景,怎么可能不多想?
如果他们两个之间真有了什么关系,他作为叶清扬的父亲应该怎么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中途停电了,我凭着记忆用笔记本敲啊敲啊,头都快疼死了
我发现在我的文中怎么都是父亲聪明一点呢?顾长新的第一次也是被他爹发现的,叶清扬也是这样o(╯□╰)o
53
53、怎么会 。。。
潆溪自然不知道叶国涛他们的担心;此刻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暗自叹气。要是那天临走的时候问了叶清扬接下来的几天要去什么地方多好啊,这样她假装路过;也可以和他见上一面。正遗憾着,突然想起叶清扬的话来;又暗自庆幸没有问,要不然他就危险了。就这样一会儿皱眉一会窃喜的,在床上翻来滚去地到了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起床,潆溪顶着一对黑眼圈;打着哈欠去楼下用早餐。刚端上餐盘;叶国涛就过来了,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她。潆溪心头一跳,有些疑惑地去找叶母;后者也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神戚戚地看着她。
“奶奶……”潆溪撒娇一般地蹭过去,讨好地将盘子里的小蛋糕用叉子递到叶母的嘴边,“爷爷怎么啦?看起来好吓人!”
叶母没有张口接那小蛋糕,欲言又止地看着潆溪。两个人都如此这般,潆溪就越发地慌神了,没了胃口,放下盘子,回了房间。
以前上学读《红楼梦》的时候,身边的一干人等都喜欢薛宝钗,却只有她一个独独钟爱林黛玉,不是她自命清高,而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她深有体会。不管在外人面前,叶家二老对她又多好,她心里都清楚,在叶家,她一辈子都只能仰人鼻息过活,有了过错,叶国涛和叶母都会不高兴。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地,每每有人夸她乖巧,她只能谦虚地笑,可是心里却微微泛苦,不乖巧一点怎么讨得叶家二老的喜欢呢?
这世上只有一个叶清扬,所以,她只能在他一个人面前放肆一点。在他的面前,她可以只做她自己,温顺、懂事亦或是无礼娇嗔,都只能是叶清扬一个人可以全部看到的一面。
叶国涛走到妻子身边,问了刚才的事,叶母简单地说了一遍。叶国涛有些担心潆溪,低头想了一会儿,便说:“你还是上去看看她吧,还是个孩子,我们也不能逼得太紧,万一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嗯,我等会儿就上去看看她。”叶母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又问:“如果……他们俩真的……你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先问问清扬的意思,再看看两人现在到哪一步了。”叶国涛冷哼了一声,“以前宝贝成那个样子,现在还……不知道的倒还好说,知道两人之前关系的,背后要怎么议论这件事啊?”
“我以前就说把人带来家里,我来养着,清扬偏不愿意。”叶母也显得极为恼火,“还有你,先前不是和我想法一致么?后来不还是答应清扬把潆溪带回部队里去了?”
“你们女人就是爱翻旧账!”叶国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那个时候,清扬一副非要不可的样子,我要不答应他,估计他今后的几年都不会回来了。再说了,我当时就想到了小丫头总得要上学读书的,清扬那部队里哪来的学校?还不得送回市区来,还不是照样养在了我们身边。既然最后都是一个结果,刚开始的时候又何必去惹清扬的烦。”
叶母嗫嚅着,想要反驳却又觉得丈夫说的句句属实。最后干脆手一摊,上了楼去找潆溪。小丫头这会儿正难受着,被子蒙头盖住,倒也没有流泪,十九岁早过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