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官驿。
铜大灯上的烛火微微晃动,昏黄的光色映衬下,虞日州苍白的面容稍显气色。
他望着胸膛前白皙的手指,笑道:“安平殿下这是何意?”
赵妙指尖下滑,声音很轻:“我对太子一见倾心。”
虞日州凝神端详片刻:“你想要什么?”
“太子果然是聪明人。”赵妙弯着唇角凉凉一笑,一字一顿道,“我想要太子,与夷安郡主和亲。”
闻言,虞日州蓦地大笑,继而掩唇轻咳:“谁人不知夷安郡主与豫王有一旨婚约,陛下怎么可能将她赐婚于我?”
“陛下不允无妨,”赵妙眼神幽狠,压在他胸膛的手微微用了力,“我只要她身败名裂,为两国罪人。”
寻常罪名压不倒夷安,只有这挑起两国不睦的罪名压下来,才能叫她永远翻不了身。
她要宋乐仪,生前,死后,正史野史,都钉在耻辱书上,受尽万人唾弃。
赵妙狭长的眼眸里一片阴郁,她指尖微挑,勾了他的腰带,慢声道:“太子聪慧,想必定有妙计。”
虞日州压住她的手,不应不拒,只意味不明地笑问道:“孤有何好处?”
“我有越蜀交界十三城的边防布置图,愿献给太子。”
说着,赵妙又踮了脚尖,凑到他耳旁,气若幽兰:“我亦愿献身太子。天下,美人,尽皆在怀,太子还有何不愿?”
“殿下如此诚心,若是拒绝,倒是孤不识抬举了。”虞日州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白皙的面容上,神色幽幽。
“自然。”
赵妙眉眼间的孤高褪去,逐渐化成媚人笑意,她伸手解开衣带,将衣裙一件件落下,白皙的肩颈在烛光下分外诱人。
……
缠绵过后,虞日州靠在塌上,墨发垂散,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咯吱——
随着木门推开,有一侍女上前,她名唤秋梓,约摸四十来岁的年纪,此时神色担忧:“殿下为何要与赵妙做交易,有其母必有其子,她母亲端阳那般阴谋算计,心狠手辣,她怎可信?”
“无妨,”虞日州笑了笑,“边防布置图真也好,假也罢,今夜得了美人,我不吃亏就是。”
秋梓语气着急:“若是大越天子震怒,太子又当如何?”
“两国交战,父王不是期盼已久么?”
虞日州眼底闪过嘲讽,盯着不远处一盆枯萎蔫巴的盆栽:“我便送他一个名正言顺开战的理由。”
“殿下!”秋梓急得直跺脚,她深呼一口气,尽量平静,“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你又该如何自处?”
虞日州不以为然,他不显地动了动唇角:“这些年来,孤访尽天下名医,皆对孤的病症束手无策,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活不了多久了,纵然是个废物,死前也得榨干每一分用处不是?”
秋梓眼底闪过浓浓心疼,她喉咙发干:“殿下好好养着,一定能长命……”
“姑姑不必再言,”虞日州出声打断,恍恍烛光下,他苍白的面容俊秀惑人,“我心中自有思量。”
说完,虞日州神色微变,掩唇一阵猛烈的咳嗽,秋梓看得一片揪心,她忙提裙上前,倒了一杯温水,化开一颗药丸,递到虞日州面前,忍不住想出声责怪。
只是孩子大了,她也不好直言,便委婉道:“殿下,折腾也要有个度,你身体到底不好,凡事量力而行,少近女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