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崔经理进来礼貌的告辞:“肖秘书,你坐一会儿,我到别的地方看看。”。
片刻,响起轻柔的敲门声,一位打扮妖娆的年轻女郎踏着厚厚的地毯,无声地走了进来。
女郎熟练的打开电视,点些饮料果品,紧依偎着肖像坐下。她身上发出淡淡的香水味,直冲肖像鼻孔,像茉莉花儿发出的一样,幽幽地怪好闻的。
朦胧的灯光下,肖像感觉身边的女郎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女郎亲妮的串起水果盘里的小红果,送到他嘴边软声道:“来,张开嘴巴。”,喂进肖像嘴中。待他嚼着吞下,又递上胭脂奶茶,一下下地喂着他。
肖像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女郎嗔怪地轻轻推开他:“你是老板的贵客,崔姐打了招呼的,岂敢怠慢?”,肖像不悦的说:“我是什么贵客哟?”,“好好,不是贵客,你是男人吧?”,肖像有些好笑:“当然,我不是男人是什么?”,“是男人怎么见了我不动心?我不漂亮吗?”。
女郎妩媚一笑,脱下外套站起来扭动着,展示着自己苗条*的身子,几乎就没穿什么的青春肉体,在灯下发出微光,一股迷人的女人味扑鼻而来。
女郎开始迟缓的抚摸自己身体,并不断发出软软的呻吟声。
面对女郎*祼的*,望着沉浸于自我欣赏和*里的女郎,肖像脑子霍地一亮,“梅梅,你是梅梅吧”,他好奇的叫起来。女郎一惊,停止了扭动:“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小李子的朋友,我们见过面。”,“小李子”,女郎像在回忆一个久远的事情,嘴里喃喃道:“小、李、子。”
“啊”,女郎突然惊恐的叫一声,飞快地穿上了外套,捂住脸跌坐在沙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梅梅。”,肖像扶住她:“不认识小李子和我了?”
梅梅的肩抖动着,半晌抬起头,一张俊俏的粉脸上,竟是泪花盈盈。“想起来了吧?”,肖像冲着她一笑,关切地问:“你在这儿工作?”,梅梅没回答却清晰地说:“我恨你”,肖像一惊:“恨我?为什么?”
梅梅平静下来,凄怆一笑:“还记得见你那晚上吧,单位通知我下岗,我万念俱灰,没跟早已下岗的父母说,让一位做按摩的姐妹介绍,第二天一早就要到金牧丹按摩院上班。当时我想,今天是我作为清白姑娘的最后一晚,如果今晚有人能救我,我就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上天有眼,当晚小李子邀我跳舞遇到你,谁知……”。
肖像恍若想起了和梅梅跳舞时的情景,跳着、跳着的梅梅,渐渐紧抱着自己,似乎在急切地等待着什么?唉,世事无常,蠢人不开窍!当时只感到奇怪而猜测的肖像,哪里知道是一位痛苦和绝望中的姑娘,在对自己默默的呐喊,在对命运悲伤地等待……
有雷在头上炸响。肖像呆若木鸡,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以前只在书里读过在银幕上见过的故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痛苦地摇摇头,难过的问:“当时,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呵?”
“说什么?跪在你面前乞求吗?”,梅梅的声音像是从外面传来:“好啦,一切都过去啦,我现在活得很好,有钱有玩有吃有喝,有人送鲜花还有人捧着哄着,不是很好么?肖大哥,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真的!我信命,是我的命不好,是我们一家人的命不好;可怜我爸妈下了岗,一个晚上头发全白了,爸爸给人守库房,被偷儿打断了右腿,老板不仅不赔医药费,反说穷鬼活该倒霉;妈妈卖点发夹塑胶花,被城管撵追得满大街躲藏……”
肖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走出娱乐城的,边走边望着有些寒意乌云翻腾的夜空和那些在夜幕中无言前行的路人,只感觉心里难过。回到家,蒙头便睡。
开发办的工作越来越难。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日益宽松,城市里的个体户越来越多。为着生存,国企的下岗人员与大批涌进城的农民工像潮水般,抢占着一切市民生活需要的领域。到处摆摊设点,一到夜晚,大街小巷宽余点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个体摊子。仿佛一个晚上,中国人就全都进入了购销两旺的经济消费时代。
食品公司早就不卖肉制品了,干部员工以各种名义一批批走掉后,剩余的百多号人,全靠老板何的娱乐城和临街门面的租金生存。较偏僻地方的门面,随着城市建设的扩张,撤的撤,搬的搬大规模缩减。
这样一来,肖像和王科间的平衡与缓和被打破了。
肖像提出“中心地段的门面,我要管几个。”,王科可是气坏了:“干嘛你哪?欺侮我吗?”,为示怒气冲天,他一下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推到地上。正巧总务科的王电工进来,见状大叫:“惊杀我也”。他上前作妞妮女人状,抚摸着王科的胸口:“莫生气,莫生气了,奴家给老佛爷请安了,奴家这厢有礼啦。”
王科见好就收,歪着脸说:“没事,我和肖像副主任吵架了。”,“吵什么吵?奴家看,是你们没事找事,哼,讨厌!”,“得得得,没你的事儿。”,肖像阴沉着脸冲着王电工吼:“上班时间开玩笑?哼!”
要说这王电工,长得个身体硕长,面如女子。
此人是肖像从小就一起玩耍的好友,大约受其家中六个姐妹的影响,人长性格变,成年后越益女腔女调,还抽空整天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的。志趣不同,参加工作后二人没多来往,只是作为同事象征性般互相打招呼。见肖像往外捞自己,王电工放下嘻皮笑脸,撬起兰花指:“哼,你又欺侮人家王科长?”
“我欺侮他?”,肖像哭笑不得,询问般指着自己鼻梁。“整天扭倒人家费,换了别人早跟你来起了。”,王电工忿忿不平嚷:“何必嘛,人家又没找你私人的钱。”
肖像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确实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王科在外面说了自己不少坏话。他按住心头的火气,向外使劲挥挥手,王电工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王科沉着脸说:“不错,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我都为自己捞钱。不过我不明白”,“是你装不明白”,不等他说完,肖像大声道:“你知道边远地区的门面,如今找不到钱,守着国企金饭碗,担共同责任,你一人找钱?”,“你给老板何做策划不是有钱吗?”,肖像更生气了:“我给老板何作策划流血流汗,他该付我钱;你呢?国企门面就让你一个人找外水?”
王科咬牙切齿的:“好好,我把中心区域的门面拿几个给你管,这下满足了吧?”。
电话铃响了,肖像抓起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嚷着要肖像接电话。
“我就是,你是谁?”,“我是余老板呀”,“谁?”,肖像实在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认识一个余老板。“嗨,以前在溜山坡租你门面的余老板,余洪。”
肖像想起来了,是几年前在溜山坡以《新世界贸易公司》为名,倒腾些废钢板材及摩托车零件什么的余洪。“哦,是你?有事吗?”,“今下午有空吧,我请你吃饭。”,不管怎样,有人请吃饭终是件大好事,肖像答应下来。
“六点半,在新加坡娱乐城见。”,“好的”。
余老板发福了,琇瑯的眼镜架换成了金丝镜架,全身上下名牌,右手中指上戴着枚黄澄澄份量大概几十克拉的白金钻戒。
一见面,他软软的半伸出右手示意肖像握。见肖像没握自己的手,他有些悻悻的收回自己右手,指着身边的漂亮女人介绍道:“这是我秘书,陈醋小姐。”,漂亮女秘书识相地称道:“早听董事长谈过你,真是年轻有为呵,好一个前程远大的帅哥。”
这下轮到肖像脸红了:“嘿,我算什么帅哥?小兵一个。”,“吃点什么?”余老板拿起菜单,神气活现的问:“随便点啦”。
三人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