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桐如是说道。
池京禧一下子噎住了。若是闻砚桐单纯跟他抬杠,他还有黑脸的理由,可坏就坏在她一边杠一边还捧着他,实在是让他没法接话。
池京禧沉吟半晌,最后还是将话题绕回原点,恼怒道,“闻砚桐你好大的胆子!敢撒谎糊弄我!”
闻砚桐:“……”这算耍赖吗?
见闻砚桐又低下头摆出认错的模样,池京禧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若再被我发现你故意撒谎,我就把你那口伶牙俐齿敲掉两颗,看你怎么骗人。”
闻砚桐当下明白池京禧已经不打算追究了,立即应道,“是是是。”
池京禧站起身,走到闻砚桐面前。相较于方才进门时的低气压,这会儿他情绪明显好了不少,走到她身边时停了一停,“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闻砚桐没应,心道这话我可不答应,不往你面前凑我怎么抱大腿。
池京禧说完便出门了,留下闻砚桐一人在房中,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池京禧的段位着实是高啊!原书中总是强调他暴戾凶狠,差点都让人忘了这人头脑不是一般的聪明。
其实方才闻砚桐的谎话很容易识破,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行。可池京禧的恐怖之处在于他脑子的思考和反应都极快,甚至有可能在闻砚桐撒谎之前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在闻砚桐刚说出谎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在骗人了。
闻砚桐抹了一把额边细细密密的汗,暗叹下回若是再对上池京禧,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和警惕才行。
他与书院的那些夫子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赵夫子多好糊弄啊,随便哭个几声,说啥都信了。
闻砚桐叹气,这时候竟然念起赵夫子的好来了。
正想着,花茉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进来,刚进门就被贴着门边站的闻砚桐吓了一个哆嗦,捂着心口后退好些步,“我的娘呀——!”
闻砚桐一脸迷茫,“怎么了花夫子?”
花茉揉了揉受惊的心口,“好端端的怎么站在这!”
闻砚桐想说并不是好端端的,而是差点被池京禧端了。但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只道,“罚站。”
花茉听后瞪着眼睛道,“小侯爷来过了?”
她也惊,“你知道他要来?”
花茉便连忙解释,“我起初是不知道的,先前听闻赵夫子说这些休息间很少有人来,小侯爷更是从不踏足这些地方,所以才想把你安排在这。”
“那他今儿怎么就来了呢?”
闻砚桐纳闷。
花茉道,“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说是傅家六小姐不小心跌到小侯爷身上去了,脸上的香粉蹭到衣裳上,留了脂粉味,小侯爷便当下命人拿新衣来此处换。”
闻砚桐想到方才池京禧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换了件淡黄色的衣裳才出去,想来花茉听到的应当不假。
便气道,“傅诗走路劈叉吗?怎么会摔到别人身上去?还是小侯爷身上!”
花茉也叹道,“都是些小姑娘的手段,着实叫人笑话。”
闻砚桐气得用拐敲了两下地面,心说这么那么倒霉,这破事也能栽到她身上来!
花茉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先别想那么多,快到咱们登台了,先去准备着吧。”
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先完成宴赛,闻砚桐分的出轻重缓急,便二话不说跟着花茉前往八柱殿。
去的时候就看见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正聚在房中,有的在试琴,有的却叽叽喳喳的聊天。
唯独那傅诗坐在角落里擦拭琴弦,动作轻柔,仿佛与其他人隔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