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你给钱,我就让你进去看那个活死人!”
一只肤色发黄,几个手指都戴着金戒指的手掌,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摊在徐来面前。
徐来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最后定格在向红那张怨毒又刻薄的脸上。
“妈,我真的没钱了……”
“昨天我给你的,就是我这个月的所有零用钱。”
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哀求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却被徐来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因他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名为母亲的女人,对他这个儿子,没有半点怜悯怜惜之心。
他哭穷也好,示弱也罢。
向红,只会油盐不进,她甚至会借此,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羞辱他。
——因为,她恨他!
——因为她成今天这副村妇模样,全都是拜他所赐。
向红的反应,和徐来想象中一模一样。
她阴阳怪气的呵呵笑着,戳着徐来的脑门,肆意辱骂。
丝毫没见到自家儿子,低垂的眼帘,飞快掠过一抹诡谲无情的暗光,整个人散发出阴寒之气。
“没钱?!”
“没钱你来做什么?没钱你怎么不去死?”
“我辛辛苦苦生了你,你却不听我的话,那我生你来做什么?”
“我恨不得当初没生你!你这么有本事,不如去死,把这条贱命还给我?!”
“你既然没钱,那就那个没用的小畜生死掉好啦,你养着他做什么?!”
“徐来,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和我装兄弟情深,你骗鬼呢?!你和向茗都不是一个爹,能有鬼的兄弟感情?!”
“怕不是,像你爸鲍国安说的那样,你和向茗名为兄弟,实际上,趁我不在的时候,互交吧……”
徐来低着头,因此,他并没有看见母亲向红,眼里闪过的森森恶意。
他只是在听到喋喋不休的女人,口口声声说,鲍国安那个烂人是他的爸爸时,突然抬头。
“鲍国安不是我爸!”
他目光如炬,掷地有声,然而换来的,却是向红扬手,狠狠扇在脸上的一巴掌。
脸颊火辣辣的痛,却不及向红恶劣的畅快的笑,以及污蔑他和向茗有不正当关系时的心痛。
“徐来,鲍国安不是你爸,那你倒是说说,谁是你爸?”
“难不成,是徐谨瑜那个把你卖掉赌钱的贱人?!”
向红玩味的问道,眼里的凶光却翻涌开来。
若是林逾静在此,她一定不会相信,在她口中风清月朗的徐谨瑜,从向红嘴里说出来,会是如此的轻蔑不堪!
其区别,就像天上的云彩,对比地上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