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踌躇之际,他却突然开口问我:
“南央,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喜欢的是你呢?”
我何曾没有想过呢?
然而,伟人的思想告诉我们,凡事要实事求是。我想宋珺同我只是在这条孤单追逐的路上相遇而成同行者。从遇见他的第一天开始,那挥之不去的淡淡茉莉香便是最好的证明,他带我去公开的场合扮他的女友只是为了婉转拒绝许姚。而我呢?我们呢?我们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那样巧合地利用了对方。
所以我用辩证唯物主义否定了这个猜想。
已经是快两个月,两个月未见过安歌了,甚是想念。还记得那个飘雪天我们并肩走下了那条有着四十四个台阶的长阶梯,他眼观前方,破云而出的金光以低矮的角度洒在他身上。
只是为什么,无论我多么努力,都始终走不进他的身边。安歌的身上仿似被包了一层真空,我靠近他,便会没有呼吸。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认为他知道答案,我认为他也只是同我一样在这条路上暂时停下了,却没有放弃,我们都得走下去。
宋珺面相迷茫,这是他少有的神色。风小了,他周身烟雾缭绕。我环着双臂,想了想,迈开步子离他远些留他一人在车旁。
路旁的谷莠子摇晃在车灯的昏黄前,有飞蛾扑朔着游荡在尘埃间。
脑海里想起陈奕迅那首十年,几度让人潸然泪下的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说,这每一个十年里是否都能有幸存着这样一位让你藏着怕他痛摊着怕他凉的人呢?
可是安歌,十年怎么够呢。不够的。
时间安静地流淌。末了只听得不远处宋珺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说得对。”
我想总算是为这份情意尽了些心意了,心中抑郁也减轻不少。双双回到车上,宋珺一路开到家门口,无话。在我打开车门之际,他声音清朗,想是已恢复不少:
“你托的那件事再给我些时日,到时候我通知你。”
“好,我信你。”
站在满天星斗下,看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车灯绚烂,看不清玻璃后面宋珺的脸,宋珺的眼。只知道他的眼光穿过玻璃毫不留情地扫在我的脸上。而我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已匆匆转身进了屋。
母亲瞧我一身洋装而裙面却滑稽地沾了一大片酒渍,就差惊堂木拍了起来。我甩掉高跟鞋,忙着奔进厨房寻些吃的。一场寿宴光和人过招都没机会填肚子,委屈的人要死!
母亲拍着化妆水,坐在对面,看我狼吞虎咽,一脸的嫌弃:
“慢点慢点,去哪野了一圈回来结果饭还没吃?”
“宋珺邀我参加他爷爷的寿宴,我就去了。”
显然,母亲被惊到了,并且一脸郁闷的表情:
“谁让你答应的。虽然从小我们就不怎么管你,但有些事你也要有分寸,女孩子渐渐大了,不要轻易地抛头露面。你好好念书就行了。”
这厢唯唯诺诺地点头,心中疑问的小火苗却越烧越旺:
“可是妈,我们同宋家有什么交情吗?怎么宋老爷子也知道我呢?”
“是吗?”
“嗯,他还握了我的手,激动地满脸都在抖。”
餐桌上只有我狼狈的扒饭声,终是沉默良久后,母亲按着她的宝贝脸皮,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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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债
如今的宋氏主要活跃在百货公司,当然背后还有房产投资之类资产交易,六年前上市,目前在股市的情形也是不错的。
而宋氏发家的来源却是煤矿生意,宋氏如今算上宋珺这一代已是第四代了。也就是说老宋家早在民国时期就做起了大生意。故事源于老爷子同爷爷的那一代。我的爷爷郁成云比老爷子小了很多岁,而他两初遇便成了称兄道弟的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