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抱臂,浅浅淡淡嗤一声,揉着鼻音:“大惊小怪。”
“……”
傍晚和煦的风捎带着凉意,温度却是很柔和的舒服。
阮音书站在那里,听着手里的纸张被风翻动出轻微的声响,粉笔笃笃点在黑板上,放课后的校园带着安静的喧闹。
程迟正站在她旁边打游戏,她侧头就看到少年微垂的侧脸,刘海细碎地遮挡住眼睑和耳郭。
他不说话,而风还在吹,像风把他吹到这里。
她就是那个时候忽然觉得,这个传闻里凶神恶煞的一高首霸,其实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
他其实也有一闪而过的,沉默的,面无表情的温柔。
只是很快,就被风就带走了。
黑板报办完之后,阮音书火速收工回家,程迟百无聊赖不想回基地,索性去天台抽两根烟。
他不知道,就在他上楼的过程中,一班左边的窗户被人拉开。
吴欧拍拍手掌,利索地翻进一班教室,问身后的人:“阮音书桌子哪张?”
“喏,倒数第三排靠外,”那人在外接应,“这边真的没监控吧?你可别像她们一样被时亮从监控里查到了。”
“放心吧,那是她们傻逼,从有监控那边的门进教室,”吴欧从阮音书桌上搬起一摞书,“我从没监控的地方翻窗进来的。”
拿了书,吴欧又制造了“混乱现场”后,二人朝天台走去。
朋友问:“到时候万一她们又跟老师说怎么办?”
“说就说咯,跟考场一样,没证据就不会定我罪的。”吴欧又咬咬牙,“这群疯子胆子还真大,敢在时亮面前指控我?还扔我书和桌子??我不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她们不知道我的厉害!”
“你搬书是准备干嘛啊?”
“烧了咯,”吴欧笑得阴恻恻,“反正一团灰,谁能认得出来?”
“我就怕你们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朋友站在天台门口,声音在空间里被荡出很大回声,“阮音书是不是有程迟撑腰啊?”
反正吴欧看这里也没人,整个人都放肆了起来:“程迟算个毛?而且吸取这次教训,我做的没那么明显,刚刚把很多人的书都打乱了,还搞了几个猫脚印的印章上去——就当是猫跳进去翻乱了,顺便衔了几本书走呗,总不可能查指纹吧?”
朋友点头:“有道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阮音书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一朵小百花,关键时刻居然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还傍上程迟给她帮忙。”
“那当然,阮音书这人真他妈恶心,平时装的清高得跟什么似的,谁知道她怎么搞上程迟的,指不定背地里浪……”
吴欧正洋洋得意地说着话,抬头时语调戛然而止。
天台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程迟面色阴翳,伸手一把抓住他衣领。
……
阮音书本以为吴欧的滴墨事件会不了了之,可没想到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广播里传来通知声——
“占用一下同学们课间时间,这边通报一个事情。”
“高二七班吴欧同学,因私人恩怨报复同学,在前几日的物理竞赛中折断阮音书同学全部的笔,还特意将墨水滴到阮音书条形码上,导致阮音书成绩作废。”
“不止如此,他还在昨天下午擅自闯入一班偷走阮音书课本,企图将其烧焚。以上行为恶劣至极,严重违反条例,也给校园风气带来极大不良影响。”
阮音书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书,怪不得今早来的时候感觉书的顺序变了,有的上面还有点灰尘,原来是吴欧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