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姑娘,我不过是想好心扶你一把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姜娆一怔,下一秒对方已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却猛地使了力,捏得她手骨生疼。
“嗳。”
不自觉地轻叫出声,她往后缩了缩身子,一双清冷的眼登时便望了过来。
“松手。”
“叫我松手啊?”连枝笑了,“今早你和那小子是如何折辱我的,娆姑娘,你还记不记得,啊?”
言罢,她把姜娆往后种种一推,旋即掏出帕子拭了手,缓缓站直了身子。
“姜娆,”她说得慢条斯理,“你知不知道呀,有些花开得越高,就越少有人踮脚去采撷。”
“她只知道孤芳自赏,却忘了高处不胜寒呐。”
连枝勾了唇,眸光轻悠悠地落到刚从地上站起的女子的身上,陡然轻笑。
旋即,她不屑一顾地转了身,欲抬脚离去。
身后,一声冷笑突然在黑夜中化开,带着丝丝冷寂与幽然,引得连枝脚下一顿。
“难道做一朵花,最终的使命便是被人掐去了脖子,把玩在手里么?”
姜娆站直了身子,将额前的絮絮碎发别在耳后,又伸了几根手指打理自己的青丝。
连枝猛地转过头,恰见那少女垂了眼,安静地将头发整理整齐了,衣袂飘飘,翩然若仙。
“你讽刺我?”
“你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讽刺未来的谢家夫人?”
连枝拔高了声音,双目微挑着,幽幽地“嗬”了一声。
本以为会激怒姜娆,却没想到,对方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愠意,反倒是温婉地垂了眸,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
“不敢。”
瞧着面前之人悠然的面色,一股剧烈的挫败感一下子涌上连枝的心头。
她更恼了:“你有什么不敢的?今早你还带着那个后生把我折辱得好生凄惨!”
姜娆转了身:“那是你在自取其辱。”
言罢,她徐徐抬了脚,就要往萱草苑的方向走去。
身后之人面色一滞,眸中闪过一刹那的阴狠,又在女子抬脚之际伸出了手,再次狠狠地把她往前推去。
又是一个趔趄!
姜娆一下子扑倒在地,两眼昏黑。
只听见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