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窗外湖水潺潺,柳条翩飞,碧影摇曳。
苏妙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根蜡。表面上却维持着霸气的坐姿一动不动。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昨日的教训实在惨痛,必须得引以为戒。既然说多错多,动手也不是良策,今天就直戳戳坐在这里碍赵谨的眼好了。
我不说话,也不动,就坐在这里给你上眼药。
但赵谨有身后满当当一架子的书可以看,她没有啊。而且这满头的钗子簪子也有些沉啊。
苏妙垂了垂头,微微用力,右侧的双环步摇长长的尾缀就晃到眼前,金色的细丝流苏一摆一摆的。她忍不住眯着眼睛窝在椅子上看着一簇金丝流苏左右地晃……
没一会儿,忍不住微微打了一个哈欠。
真是无聊啊,无聊得差点按古老的方法把自己催眠了!
“主子!”
赵谨幽幽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中的书,声音冷肃,“何事?”
莫白恭敬回话,“柳姨娘来了!”
赵谨合上书,正襟危坐,侧头看向疾步而来的妇人。
柳姨娘一身玫红色裙装,簪金戴银,一如往日那般花枝招展。
苏妙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己不自觉规矩并上的腿,继而将后背挺得笔直。
不怂,嚣张惹人厌的形象得立住了。
然而,柳姨娘并没有理她,直直就朝着案前的赵谨去了。
赔着一张笑脸地就开始求情,“大公子啊,你可得帮帮我那侄子啊!我兄长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赵谨摩挲着桌上兵书的封面,“柳公子出了何事?我如今在府养伤,姨娘怎么求到我这里来了?”
柳姨娘面露愁色,皱着眉道,“他刚管了钱塘驿的粮草,但有坏胚子眼红他的才华,故意联合个小门小户的野丫头陷害他。这不,今日就以调戏民女之责被上报到言尚书那里去了哇!”
“人虽然是你父亲举荐到钱塘驿的,但是好歹也承了你的情不是。言尚书一直看重你,你可否帮着姨娘替他说说情?”
赵谨眼里闪过一丝讥嘲,“陷害?只怕是他行为不端,举止不正吧!”
柳姨娘连忙否认,“怎么会呢,我那侄子从不撒谎。说是被人陷害就定是被人陷害了。”接着道,“大公子,这事传扬了出去,他一个人受罚事小,但咱赵家的体面也得丢不是?”
“清者自清,言尚书素来公正严明,若是被坑骗陷害,定然不会无故冤枉他。”赵谨冷哼一声,“更何况他姓柳,怎么丢也丢不到咱家的体面。是姨娘多虑了!”
“你——”柳姨娘突然拔高声音,气得不轻。
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如何就不能帮帮忙了。
“你若是不管,我就让你父亲亲自过来!”柳姨娘见说不动,也顾不上得罪赵谨了,只得搬出怀远侯。哥哥与嫂子待她不薄,进了侯府后也是有机会就是嘘寒问暖的,如今侄子出了事,她怎么也得帮上一二。
只是——
柳姨娘看了赵谨一眼,看来夫人说的没错,这如今得了势,当了官就是不一样了,左右还得提侯爷,这小白眼狼才肯帮忙。
苏妙转了转眼睛,将事情也捋了个七七八八。这侄子是何许人也,她并不知道,但书中这柳姨娘可是提了几笔,长得倒是风姿绰约,美则美矣。却是个脑子简单的,故此没少被余氏当枪使。
赵谨眉目一寒,刚要抬头,却没快过苏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