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它?”
徐晚星明显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看清了来者何人,“你管我?”
她回头了,他才看清那双泛红的眼。
“不管你,怕你因为破坏公物被抓去政教处。”乔野一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一手垂在身侧,动了动,掌心有点空落落的,心里更是。
她哭过。
这样的念头令他呼吸都有些沉重,他从未想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晚星也会有流眼泪的一天。在他心里,她一向是胡搅蛮缠的,是爱逞英雄、身手了得的花木兰。
被刀扎了胳膊,她就像毫无痛感似的,还能咧嘴和他辩驳。
乔野低头看着她,“你哭了?”
“你他妈瞎了。”徐晚星矢口否认,别开脸去,不耐烦地抹了把脸,又问,“有烟吗?给我一根。”
“你会抽?”
“现学,不行?”
“行。但我没带——”
话音未落,她伸手就往他裤兜里伸,惊得乔野侧身一躲,生怕她碰到什么敏感的部位。
可他打着石膏,只剩一只手,怎么可能抢的过她?
更何况,他就算两只手都好端端的,也不可能打得过她。
徐晚星成功搜到了一包烟,抬眼轻蔑地白他一眼,“撒谎精!”
“……”
“打火机呢?”
他默不作声,用完好的那只手摸出打火机,递给她。
小巧的银色打火机,金属质地,有细密的纹理,还沾染着主人的体温,并不凉手。
徐晚星接过手,打量两眼,然后烟凑到嘴边叼着,点燃了。
蓝色的火焰接触到香烟,很快亮起了一星半点的红。
她穿了件黑色棉服,下面是黑色牛仔裤,头发束在脑后,刘海在风里凌乱地晃动。此刻叼根烟,倚在墙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不良少女。
乔野看着她深吸一口,立马就把烟拿开,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他从她手里拿过烟,“不会抽就别逞强。”
“把烟还我!”她一边咳嗽,一边要抢回去,可他个子高,只要把烟举起来,她就是跳起来也够不着。
最后索性不抢了,她骂他:“强盗!土匪!山大王!”
呼吸还未平复过来,呛得头晕眼花之际,她仍在流泪。
乔野想说什么,却看见她满面泪光,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再也停不下来。
那一刻,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言语反而苍白。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韵也消失在高楼之后,夜幕铺天盖地压下来,熄灭了城市的光。
灯火渐次亮起,别有一番辉煌。
“别哭了,徐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