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近日风云欲起,暗流涌动。
谢淮许诺贺琛待平定城中动乱后,便将箭□□赠与他,并将祝渚的消息一并赠予。自此,贺琛拿着谢淮造的箭弩,在城中不停奔波,四处征伐,渐渐降服了几方势力,也借机大捞了一把。
那些金银珠宝,一大半落入了谢淮手中。
交接时,贺琛却随口问了谢淮一句:“谢大人,雍州城有一世家姓谢,如今正渐渐没落,可要一并吞了?”
谢淮一顿,敛眸淡淡道:“……不必。”
“好。”
……
待回到院中,瞧见若若正为风铃草浇水,谢淮抛了抛珠玉,一把按住她的发,淡笑道:“……带你去吃好的。”
若若抬眸,凝眸道:“无事献殷勤……”
谢淮垂眸,淡淡斜她:“……”
若若:“无事献殷勤,实乃有善心。”
“哼。”
谢淮轻笑一声,并未与她计较,携着她往城中的酒楼去了。行过几条长街,便来到雍州城最繁华的酒肆地带。
一入酒楼,老板瞧见谢淮,顿时心中一颤,恭敬前来,非要将前几日得来的温玉赠他。谢淮瞥了瞥若若,便让她等一等自己,淡淡跟老板离开一二。
若若立在楼阶旁等他,侧首打量着酒楼布局,眸中浅浅欢快。殊不知,楼中的青年们也暗中瞧她,心中叹一句清丽绝双。
斯人眉若莹雪,目似澈玉,顾盼间灵动无双。其身段如弱柳扶风,一瞧便不是雍州城中人。
然而……
想起方才陪她一起来的谢淮,青年们纷纷收回了目光,惋惜不已。谢淮的人,谁敢动呐?又不是不想要手指了。
此时,楼阶上一位青年却正骂骂咧咧地走来——“不知哪个兔崽子,医治好了城中人的病。害得少爷我的药材都卖不出去了……”
他的随从陪笑道:“少爷,药铺卖的药本来就有些贵,不如趁此降一降价钱……”
“呸!”
那青年啐了他一口,气坏道:“少爷还指望着城中人都生病,借机发个大财。如今财发不成,降个屁的药价!”
原来这位青年便是雍州城的李家少爷。李家乃医门世家,只李少爷素来蛮横无道,凭着李家在雍州城的地位,将药材的价钱定得十分之高,借此挣取不义之财。
那随从见自家少爷面带怒意,便连忙赔罪道:“少爷说得是,少爷说得是……对了!”
他眼眸一转,朝李家少爷坏笑道:“谢家在城南不是也有一家药坊吗?不如我们……”
李家少爷闻声摸了摸下颌,眼中微眯,渐渐浮起算计:“谢家啊……”
雍州城的谢家,本是名门世家,二十余年前也不失为一方霸主。可自从谢家少夫人难产而死,谢少爷郁郁寡终,谢小姐病死寺庙后,谢家从此便一蹶不振,渐渐没落,只剩年迈的谢老爷与老夫人在苦苦支撑。
其实之前,李家少爷其实已经对谢家动过些手脚了。
“哼,倒也不错。”
李家少爷折了折手中扇子,阴笑道:“反正谢家就两个老不死的,谅他们也没有还击之力!”
想到能把谢家几十年的积蓄收入囊中,李家少爷便不免眯了眯长眸,高兴的竟连脚底的阶梯也没瞧清,一时踏空,摔了下去。
“疼疼疼!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