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懊丧地说:“我也确实没帮上你什么忙啊。吴峥哥是醒的,但他只来得及说了句手表,密码,其余的没有了。”
祁陆阳稍一沉思,问:“他说的手表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带不出来。表是停的,指针没动,不过,我把它显示的时间记下来了。”
“时间是?”
“7点20分零55秒,我看得很清楚。”
几乎没花什么时间思考,祁陆阳忽然又抱住了陆晚。
这个拥抱不带一丝情欲,他只是真的太高兴,太感激了,他激动地说:“谢谢,迟迟,谢谢你。你真的帮了我大忙了。”
陆晚人还是懵的,并不知道自己是帮到什么忙了,但她没心思问,因为祁陆阳在放手前用掌包住她的脸,重重地在人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算是奖励吗?
未免,也太小气了点。
但她还是笑了,两人一起笑,瞬间有种回到少年时代的感觉,开心得很纯粹,心口仿若吹进了一阵夏天的晚风。
楼梯再往上一层,天台门口,林雁池把住扶手静静站着,她在想,自己做了这么多,能不能也得到同样分量的一句感谢?
不过,她要的,好像一直都不是一句感谢而已。
突然也不想要了。
彻底轻松下来的陆晚,开始碎碎叨叨地拉着祁陆阳的袖口嘱咐:“小叔叔,吴峥哥那边你能不能帮帮忙?要早点把他救出来才行,他爸爸也生病了,你有能力就管管。”
祁陆阳说好。
“还有我妈,余奉声不是个好人,你可别被他外表骗了,我就被骗了好久,我怕他对我妈不好。你有空帮我盯一下南江那边吧?这件事,我不想找别人帮忙,我不信他们。”
祁陆阳也说好。
陆晚又想起什么:“何嫂给我送了月饼,好奇怪,上面印的词语里都有个‘双’字。我弄不懂。”
祁陆阳说不懂没关系,别多想,交给他就是。
陆晚继续说,皱了皱眉:“还有阮阮,景念北找到她了吗?我想见见她,我能感觉阮阮肯定过得不好,说不定还有危险。”不然不会音讯全无,这不是阮佩会做的事。
“景念北人就在上海,早上给我电话,已经找到人了,他会亲自去接过来,放心吧。”祁陆阳叹了口气,半调笑半埋怨:
“迟迟,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陆晚垂下头,不加修辞地说:“我不敢问。陆阳,你要说你没有我也过得好,我会难过,可你要说你过得不好……我会更难过的。”
谁又不是呢。
祁陆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干脆问点别的:“你来医院是……”
“复查。”陆晚看了眼时间,情景虽紧张,也出了好几身汗,可满打满算才过去了五十来分钟,没耽误多少。
于是她说:“我现在去排队还来得及。庄恪特别多心,要是没看到检查报告,他一定会怀疑。”
祁陆阳何其聪明,他都不需要问她为了什么而复查。他只是跟在人身后,等陆晚进了超声检查室,便在叫号区的那群女病人中间寻了个空位,等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