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斯特大声说:“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欺骗大主教吗?你还小,许多事你不懂。。。。”
他竟敢在我的面前反驳我的女儿?
我缓缓说:“姆斯特,你是什么职务?”
姆斯特打了个哆嗦,说:“我是。。。。”
卡拉说:“他是号泣村原住民,教会典礼堂的牧师,负责组织节庆活动已经有两年了,两年中,经由他手举办的庆典包括两次‘阿茹节’、一次该隐重生日、三次。。。。”
她把姆斯特经手的每一次节庆都报了出来,连申请的经费与实际的花销也详细列出,我愈发惊异,头一次觉得我自己在卡拉之前是个白痴,曾经有许多人骂我是个白痴,其中次数最多的是拉米亚,但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智力上比卡拉。。。。稍逊半筹。
我用阴沉的语气说:“这么说,姆斯特挺会花市政厅的钱了?”
卡拉微笑道:“他在避难所广场有一栋三层的楼,这楼的市价是一百万金元,他把这楼租给了十二个人,用来赚更多的钱。不过他并不聪明,因为这楼的地契是他自己的名字,很容易追查。”
我笑道:“号泣村这些朴实的村民,原本也不会使多么精巧的手段。”
卡拉叹道:“是啊,比起黑棺派来的那些滑头,这些蛀虫要容易对付得多。而且最夸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对街区的每一个人都说自己发了大财,又自私自利,不给其他亲友任何好处!哈哈,他根本不得民心,每个人都知道他很贪,每个人都巴不得他倒霉。”
姆斯特急忙跪倒在地,说:“大主教,我一直为教会,为您,为该隐效劳,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这些大家都看得到。。。。还请明断。”
我问:“卡拉,我亲爱的女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罚这个人?”
卡拉说:“首先,将他革职。其次,将他关押起来。然后,抄他的家,收缴他的不义之财。”
姆斯特望向两边的请愿者同伴,他们也立即跪倒,痛哭流涕,姆斯特地喊道:“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大人,您答应过给我们号泣村幸福,难道现在您要亲手剥夺这您许诺的幸福吗?可怜可怜我们吧,不要让他们无家可归,让他们失去笑容。”
我说:“我许诺的幸福必须由你们自己亲手创造,我只是给你们赢得幸福的机会。你侵占太多的利益,就会有损其他人的幸福,这公平吗?”
姆斯特说:“我。。。不懂法律,我不知道您会如此生气,我也不知道这么做不对,现在我懂了,我明白了,您给我和我的家人上了生动的一课,我们绝不敢再违背您的意志,您的法律,您的统治。
我。。。我是最早拥护您的人,比那些布拉姆人和米安铎人更早的多!您如此对待号泣村的人,会让他们寒心的。”
“你是拿整个号泣村的人威胁我?真是个败类!你忘了我是怎么对待那些背叛者的?”
姆斯特说:“您心肠最好,而且您最英明。您知道的,知道我们号泣人、布拉姆人和米安铎人,还有那些新来者之间是有种种不愉快的。您如果让我——一个辛辛苦苦、忠心耿耿为您做事的号泣人——最终落得贫困潦倒、身无分文的地步,号泣人会怎么想?
他们会认为您偏心,您将许诺的恩惠更多的赐予了布拉姆人和米安铎人,而不是我们这些您最早的追随者。您会让大家失望的,您会让他们陷入悲伤与不安之中。”
号泣的居民主要由三个群体组成,最早的号泣村人,后来的米安铎人以及更后来的布拉姆人,最初日子艰苦,他们还能和睦相处,但日子逐渐好转,我分配利益时,这三个群体之间就会吵吵嚷嚷,谁也不服谁。比如由谁担任市场管理这一职务,三方争执不休,什么阴谋手段都使得出来。
乏加建议我强迫三个群体之间通婚,可短短几年间,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号泣村原住民自认高人一等,加上三个群体的风俗习惯截然不同,常常有新娘外嫁后遭受虐待的传闻。
我恼道:“你代表不了所有号泣村人!他们诚实勤劳,不像你这混账东西!”
卡拉神情严肃,像是公正而无情的仲裁女神,她说:“我还没说完。姆斯特,除了上述处置之外,你利用人们对该隐的信仰中饱私囊,证据确凿,又企图欺瞒大主教,依照宗教法,你当被处以火刑。”
我问:“火刑?”
姆斯特吓得目瞪口呆,说:“火刑?”
卡拉点头道:“是的,火刑。”
我想起了尼丽,也想起了权杖的手段,卡拉年纪十分幼小,但看起来很像权杖,是作风很像。她让我明白了当一个好人与当一个好的统治者有多么巨大的差异。
我对殿卫说:“将姆斯特交由审判庭审判,如果证据确凿,则当众处以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