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以为早上敬完茶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重回风波堂,魏澜大步朝前院客堂走去,阿秀捏捏手指,转身往后院走。
“去哪?”
男人冷冷的声音突然传过来,阿秀受惊的兔子般停下脚步。
魏澜站在客堂门口,不悦地看着她。
阿秀紧张:“世子,世子还有什么事吗?”
魏澜不耐烦道:“过来。”
阿秀很老实:“哦。”
客堂中间坐北朝南摆了两把楠木太师椅,中间的方几上放着一个青瓷花瓶,里面养得兰花。
魏澜坐了左边。
没有他的吩咐,阿秀拘谨地站到了他旁边。
魏澜斜她一眼:“我娶你回来当丫鬟的?”
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阿秀猜不透他为何这么问,摇摇头,他昨晚已经说清楚了,她只是一个摆设,名义上是他的妻子,但魏澜不会碰她。
“坐。”魏澜朝方几对面的座位扬扬下巴。
阿秀心想,这是要与她说什么话吗?
她低着头走过去,坐下。
“茶。”魏澜朝门口道。
立即有两个小丫鬟端了茶水进来。
阿秀好奇地看向二女,这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只见端着托盘的青裙丫鬟与走在一旁的白裙丫鬟居然长得一模一样,都是杏眼桃腮,活泼伶俐。
两个丫鬟熟练安静地倒好茶水,世子爷与世子夫人一人一碗。
魏澜端起茶碗,淡淡道:“见过夫人。”
吩咐过,他悠然品茶。
阿秀正要学他端茶呢,两个小丫鬟突然跪到她面前,异口同声地道:“奴婢明月、清风拜见夫人。”
阿秀小户人家出身,一辈子就爹爹送她杜鹃的时候让杜鹃跪过一次,很不习惯被丫鬟们跪拜。仓促地放下茶碗,阿秀站起来去扶二女:“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明月、清风笑着起身。
阿秀仔细分辨二女,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区分这对儿双生姐妹的办法。
二女一笑,明月指着自己鼻梁上的一颗小黑痣道:“奴婢明月是姐姐,夫人可以凭这颗黑痣分辨我们姐妹。奴婢姐妹负责世子屋里的清洁打扫、端茶倒水。”
阿秀记住了,只是明月鼻梁的黑痣太小,不走近点真看不清楚。
“把人都带过来吧。”
魏澜喝完茶,懒散地道。
明月、清风一起退了出去。
阿秀不知道还有谁要过来,瞥眼魏澜的冷脸,阿秀也不敢问,乖乖地坐下。
走了一路,出了一身的汗,阿秀渴了。
她偷偷去看方几上的茶水,也看到了坐在那边的魏澜,男人靠着太师椅背,睫毛垂着,好像在思索什么事情。他一动不动的,阿秀便也不敢动,喉咙难受,她悄悄地咽口水。
“想喝就喝。”魏澜突然看了过来。
静悄悄的他一句话好似炸雷,短短一日阿秀便怕他怕到本能地遵从了,小手慌乱地端起茶碗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她脑袋垂得很低,喝茶时长长的睫毛慌乱地扇动,樱粉的唇瓣沾了茶水,变得水盈盈的,像滴了露珠的花瓣。
魏澜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