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舒像是找到了希望,眼巴巴地道,“他在京城吗?”
郎中见她似乎想要去找对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大娘,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人家那可是堂堂御医。只给王宫大臣治病,你一个乡下农妇如何能见到?”
林云舒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只好问他,“那你知道哪些药材能让人四肢发麻吗?”
郎中认真想了想,“倒是有些,川乌就能让人四肢发麻,但这东西毒性奇大,得要甚用。”
毒性大?
林云舒想了想,“你给我拿半斤吧。”
郎中见她坚持要,便让她登记名册。这种带有剧毒的药材都是要记录在册的,以防他们用这东西害人。
郎中给她包了半斤,又再三叮嘱,“这东西毒性极大,你用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
林云舒这东西价格还不低,半斤居然就要两贯钱,她点头,“你放心,我在用之前一定会用动物检验毒性,不会乱用的。”
林云舒出了药铺,便直奔东市。
却不想,她刚到菜市口,迎面就碰到一群差役往那里挤。行人纷纷避让。
等他们出来时,竟压着顾永伯一块出来了。
林云舒也顾不上看热闹,张开双臂跳出来拦住他们去路,“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儿子?”
那领头的差役细细打量林云舒,“他是你儿子?”
林云舒点头,“是我儿子。你抓他干什么?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
领头差役哼了哼,朝后挥了挥,“既然是同伙,那就一并带走!”
话落,身后蹿出两人将林云舒两只手臂扣住。林云舒挣扎不得,对方将她随身跨的筐子都夺了过去。
林云舒皱眉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别急,等到了大堂,自有机会给你们分辨。”领头差役冷着脸,二话不说就指挥手下将两人压走了。
林云舒见说不通,便也不再争辩,任由他们压到县衙大堂。
堂上坐着个身着官衣的青年男子,下面跪着几个苦主,有男有女,齐齐低头抹眼泪。
那青年男子拍了下惊堂木,林云舒和老大便被衙役摁着跪下。
得了!前世只跪父母的林云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跪了别人。
她挺真脊背,双手一拱,神色自若答道,“县令大人,我和儿子原是顾家村人,农忙刚过,在家做了点饴糖进城兜售。不知所犯何事?为何要将我二人压到这大堂?”
那县令见她吐字清晰,说话有条不紊,神色更是坦然自若,心下狐疑,看向那几位苦主,指着顾永伯道,“你瞧,这人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卖糖货郎?”
几位苦主纷纷回头,有几个甚至挪到跟前,将顾永伯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连头发丝都不曾放过。
大约一柱香过去,县令又敲了下惊堂木,苦主们才如梦方醒,转身齐齐摇头说,“不是”。
其中一人跪倒就拜,声泪俱下道,“那货郎眼睛没有这么小哥大,脸有点胖,瞧着很敦实。我就是瞧他长得老实,回屋拿铜子的功夫,他竟将我儿子迷晕抱跑了。我出来一看,早就没影了,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