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问你为什么进来!没点规矩还敢进来这间房,找死!”
话音落,一个年级稍微小点的女孩忽然一窜而起,朝着顾兮辞就扑了过来。
她不由分说一把揪住顾兮辞的头发,扬手打了下来——
下一秒,却陡然对上了一双冰冷刺骨,暗如死潭般的眼睛。
顾兮辞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着女孩。
“我在外面吃尽苦头,代价惨重,是因为我做了错误的选择,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我与你们素不相识,绝不会无缘无故受你的巴掌。”
她一字一顿咬得清晰。
明明是弱不禁风的身体,眼神却如同一把冷箭,周身都散发着咄咄的寒光。
“不信,你可以试试!”
颇有种破釜沉舟,视死如归的气势。
前一刻还张牙舞爪,凶狠无比的女孩,忽然就那么僵了手,有些犹豫地看向不远处的人。
几个人中年纪稍微大点的女人轻笑了声,随即说了句。
“放手吧小丫头。你没看出来吗?她和那些软包子不一样,不吃你这套。”
女人说完,又看向顾兮辞,面上几分笑意却不达眼底,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年纪不大,看着却像个有故事的。说说?听得顺了,以后和睦相处。不顺,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顾兮辞咬着牙,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知是女人的哪句话刺到了她的心,让她莫名地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那么多年,她太压抑也太绝望,对着一群陌生人,忽然就没了顾忌。
“要听故事吗?好。”
她说完忽然一笑,抬手撩开衣服,露出了那条布满了密密麻麻针孔的胳膊。
“故事就是从我爱的男人,和我的血开始的。。。。。。”
。。。。。。
一大早,云知舒就拎着保温桶进了陆聿臻的病房。
打开门,陆聿臻还没醒,时越在一旁守着。
见云知舒进来,他主动起身接过东西,压低声音对云知舒说了句。
“云小姐,陆少中间醒过一次,还特意吩咐我。若是你来了,就让你回去,不需要一直在这儿守着他。”
云知舒看了眼床上,皱眉轻声问了句。
“聿臻他,有没有跟你问起过别的?”
时越摇头。
顾兮辞消失后,陆少一次也没问起过,每日除了看看财经新闻,卧床休息外,连和外界断了联系也不着急。
想到这儿,时越莫名地有些发憷。
云知舒眉皱得更深,凝神看向背对着自己,呼吸均匀的陆聿臻,垂下眼。
“那你好好照顾他,我等他醒了再过来。”
时越点点头,送走云知舒关上门,一转身,却对上了一双森寒冷沉的眼睛。
他手一滑,保温桶差点整个摔了出去。
再抬头,莫名地连自己的声音都不稳了。
“陆,陆少,你什么时候醒的?云小姐刚来给你送吃的,她。。。。。。”
“时越。”陆聿臻打断他的话。
他缓缓起身靠在床头,眯起眼睛盯着他,勾着唇意味深长地说了声。
“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