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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突故俏易约骸!?br>

够无赖!贺成章道:“你别光嘴上说,可千万不能露出行迹来!那王庶人难道是自己嚷出去的?”

“放心,如今我担心的事都过去了,吃饱了撑的我去管旁的。”

贺成章道:“誓?”

“誓。”

兄妹俩掰扯了好一阵儿,贺成章又仔细问了瑶芳一些细节,确认瑶芳能将事情一股脑推给柳氏,才松了一口气:“真要被你吓死了。”

“无妄之灾好么。”

“小心小心。你不能叫天不下雨,只有自己打伞。”

瑶芳腹诽两句,琢磨着后天怎么应付。为此,连洗三的酒席都没吃几口。怕被人看出来,更装作忙碌的样子,到厨房等处帮忙打理指挥。罗太太等过来吃酒的亲朋一齐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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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过后,韩燕娘便带着瑶芳到了宫里。她是有品级的命妇,如今家里也有一轿车是按品级制的,带着女儿坐在一辆车上,韩燕娘还在嘀咕:“半晌不夜的,圣上龙体欠安,娘娘召我们过去做甚?”

瑶芳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呀!与韩燕娘握着手,笑言安抚道:“可见圣上并没有什么不好,否则娘娘不会有这么样的心情的。兴许是听谁说起了咱们吧?听二郎说,她娘前两天才见过娘娘,为了他哥哥的婚事儿。”

韩燕娘好奇地道:“怎么?定下来了?真个是国公家的千金?”

“您知道的?”

“可不是。”

既然不是因为特定的事情,那就不用担心了。韩燕娘道:“国公家的闺女哎,往后做妯娌,你要当心。那样的人家,养出一个娘娘来,家教也不会差的。她是长嫂,你就由她掌家,别争那个,守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就好。能帮忙的搭把手,不能帮忙的别添乱。”

瑶芳笑道:“圣上给二郎赐过宅子,您忘了?他们各自成了家,自然……咳咳。”

说说笑笑,到了玄武门。进宫换了小轿,一路抬到了叶皇后跟前。叶皇后那里,还有一对母女——叶国公的妻女。叶皇后已经跟嫂子、侄女儿说了好一阵的话了,叶国公并不曾将事情告诉妻女,母女两个也只当是闲话家常。她们想的是:娘娘还不紧不慢的,可见圣上没什么大事儿。

几人说到了婚事,叶皇后说了自己的担忧,叶国公夫人道:“我们问过她了,她偏乐意。”

叶姑娘笑道:“有什么不乐意的?他心里有一个人,咱们都知道。换一个心里有人咱们不知道的,暗亏吃得更狠,不是么?再说了,这一样的人家里,他是有出息的。有出息的人,比没出息的更好相处。”

叶皇后道:“也算有理。若因此委屈了,不许抱怨,自己想法子了结。”

叶姑娘脆生生地答应了。

说话间,韩燕娘母女也到了。

瑶芳随着韩燕娘跪在拜垫上的时候,几乎不敢抬头,终于仰起脸来,目光盈盈,与叶皇后对上,俱是心头一颤。彼此终于明白了,只是元和帝在日,却无法亲昵了。其余三人犹不知情,彼此认识了,说些客套话。渐渐地,叶家觉得贺家也是知礼,贺家,也是这么想的。

原来,文官瞧勋贵不起,以其礼法有缺,裙带攀附,单养纨绔。却不知勋贵们与国同长,哪怕开国时是泥腿子,撑到现在也是百年世家了。看那“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穷酸,才是腿上的泥还没洗净的*。彼此都觉得对方不是文明人。

现在误会部分解除,越说话越多。猛然听到一个男声:“皇后这里好热!”

贺成章预料得不错,元和帝,来了!他也不知是不放心还是不甘心,身体才好了一些,故意挑着这么个时候,亲自试探来了。

瑶芳与叶皇后交换了一个眼色,互望着,缓缓点头。

 ;。。。 ; ;    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全然度过了,也就不觉得它有多惊险刺激了,虽有后怕,终不如同时紧张。安定之后,剩下的是一种空虚乏味。直到再度无聊的时候,才会将它拿出来细细品味,添上无数自己的后期想象加工,变成一种“经验阅历”,引而自得。

元和帝还不到“自得”的阶级,正处在“后怕”混合着“乏味”的心境内。他活到现在三十几岁了,头一回这么不知所措。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聪明人,凡遇到的事情,无论是少年登基老臣难治,还是遇上楚王谋反,一样样都被他轻易过关,从来没有脱离掌控的时候。

生而为皇子,占了个“长”,他爹又没有嫡子,确切地说,是跟所有小老婆都合得来,唯独跟正经老婆合不来。无人动摇得了他的地位。做了皇帝,凭着聪明的大脑和高的手腕,也将群臣治得服服帖帖。

万万没想到呀,在他心里觉得最不重要、生来就是为了哄他开心的后宫,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想到有一个知悉未来一切的人生活在自己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元和帝就有一种被剥了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观察的羞耻感。更因之前王才人已经露出了痕迹,而自己很不当一回事儿,觉得脸很疼。

他还在想,既然现在经历的事情与王才人记的有不少出入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笃信鬼神之说,比张灵远这个道士还要更信几分,越想越不安,满脑子都是“除了王氏是不是还有什么人也是重生的?”、“二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有古怪?可不可信?”、“二郎哥哥是不是依旧忠心的?”、“贺氏……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柳氏,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世上能为难住他的,也就这么一件事儿了。偏偏他关心则乱,越想越糊涂,更兼一夜没睡,回到宫里就躺倒了。原本他今天没上朝,御史就摩拳擦掌准备“谏”他一回——大家正吵得热闹呢,您老怎么装死了?

原来,这些日子后宫里看起来风起云涌的,前朝也不太平。先是立储的事儿大家还没吵出个结果来,接着就有魇镇的事情生了,两件合一件,简直要吵翻天。元和帝登基十余载,早年间他看不顺眼的老臣一派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最早一批跟着他混、被他提拔的人也都成了气候,十年一个轮回,更有后来者想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无事且要生事,找对方的毛病,何况现在有了这么一件大事?那必须在此基础上大做文章,将对手打垮。

这边儿打得正热闹,回头一看,擦!裁判呢?合着弄了半天,白打了啊?这可不行,你怎么能渎职呢?你不在了,我们打出结果来有个毛用啊?

要知道,远程帝对国家的掌握力还是挺不错的,除了犯晕犯得太厉害、与礼法太过违背的废长立幼、废嫡立庶之类的事情,最终一锤定音的都是他。必须抓过来旁听吵架!

这种时候,连容二老爷这样的顶头上司都压不住下属。大家都是读书人出身,还是御史,天生就是用来唱反调的!已经有人在早起爬起来才接到通知——今天不上朝——之后,回去就磨墨写奏疏了。墨迹还没干,就有消息传出,道是太医院的院使被召进宫里了。

院使乃是执掌太医院之最高官员,品阶固然比不上阁老们,然而宫里一旦有需要他出去的事情,必是了不得的人物有恙。太医院与所有的在京中央官署一样,都离禁宫不远——就在禁宫城门楼子的前面。宫里出来人、到了太医院、宫使带着仅次于他的两位院判并几个圣手,匆匆赶往内廷——都不是妇科。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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