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女奇异地问:“先生,你能预知凶险么?“
“在下不知道,总之,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小神女不由凝神倾听,以小神女这时的功力,尽管有风声浪声,她可以察觉到四周十里之内的一切动静,不论是水面上的船只航行和两岸一些人的走动和说话声,她都可以听得出来。她是听到前面有一些船只来往和人们在岸边的走动声,可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不准渔家在夜间江面上打鱼和一些夜行人赶路回家么?小神女又再次在灯下打量了白衣书生一眼,暗想:难道这个与众不同的书呆子,也听出了前面的船只航行和两岸一些人的走动声?如果是,那他一身的内力,是相当的深厚了!我怎么看不出来的?无论怎么看,他只是一个牢骚满腹近乎狂妄的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小神女不动声色地说:“先生既然如此担心,我去和船家谈谈,能否找一处江岸停泊一夜。”
白衣书生向小神女一揖说:“兄台要是能说动船家,在下就可以放心高卧了!”
婉儿说:“先生,你不是这般怕死吧?”
“小哥!蝼蚁尚且贪生,人哪有不怕死的?在下在这方面说,是贪生怕死。”
小神女说:“婉儿,先生担心也有一定的情由,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白衣书生忙说:“对呀!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们何必在夜间航行?万一出了事,我们在江心,连个逃生的机会也没有。”
小神女一笑,进中舱和成管说了。成管听了皱了皱眉:“不错!这一带水面,是两府交界之地,以往也有一些盗贼出没,但他们成不了气候,不是我们的手脚。”
“你的意思,继续在夜里航行了?”
“公子!夜间停泊在江岸更危险。万一劫匪人多,一哄上船,我们就会应付不及,就算最后能全杀了他们,我们也会有损失。要是在江中心,他们登船的人有限,我们可以逐一击破。”
“你不怕水贼们潜水凿船底吗?”
“公子放心,我们这条船之底,都钉上了厚厚坚实的竹片,他们一时不易凿穿,再说,我们船上的人员,个个水性极好,恐怕他们还未潜到我们船底,我们就将他们在水下解决了。反过来我们将他们的船放沉江底,叫他们有来没回头。
“那么说,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的好?”
“当然连夜行船的好!”
“那我去对那书呆子说说。”
“公子!你请他放心,真的遇上水贼,哪怕我们就是一船的货物不要,也可护着他的安全。”
“成爷!你别忘了,还有我和婉儿哩!”
“不不!事不到万一,公子还是别出面的好!一切由我们来对付。好歹我们也会护着公子、婉小哥上岸。”
“成爷,你不知我也是一条水中的蛟龙吗?在水下杀起贼人来,一点也不比你们逊色。真的有事,你不用分心护着我们,全力对付贼人们好了!”
“公子这样说,我就更放心了!”
小神女和成管谈好了之后,转到前舱对白衣书生说:“先生,对不起,船家不愿停泊,继续夜航。但请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白衣书生无奈地说:“没事就好了!但愿上天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婉儿说:“先生,你要是害怕,那就回房间蒙头大睡呀!睡着了,不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了?更不知道害怕啦!”
白衣书生说:“不错!不错!睡着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脑袋掉下来也不知道,胜过担惊受怕而死,何不乐哉!”
婉儿说:“没有你说得这么可怕吧?”
“在下也是自嘲而已,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担心也担心不来。”
小神女笑着说:“先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去睡好了!”
“对对!在下现在就回房蒙头大睡,但愿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看见衡山。”这个书呆子说完,真的回房间去睡了!
婉儿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小神女:“这个书生怎么了!不会是他的疯癫又发作了吧?不然,怎么无端端的害怕起来?”
小神女说:“谁知道他的!不过,今夜里我们醒睡一点,你千万别掉下床来也不知道。”
“公子!今夜里不会真的有事发生吧?”
“他说得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小心点没有坏处。来,我们也回房睡去。”
是夜,不见月光,却繁星满天。婉儿听小神女这么说,和衣而睡,就是突然发生了事,也能够迅速跃起出手。船航行了近一个时辰,除了浪拍船舷声外,没任何事情发生,船依然在江心行走。
婉儿暗暗嘀咕起来,埋怨那个书呆子,无端端的说什么有凶险,看来他一定发神经病了!弄得自己不能安心地睡。再看看小神女,早已在她对面床上气息均匀地入睡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睡得蛮香哩!她心里说,姐姐倒好,叫我醒点睡,她却睡着了!
婉儿忍不住爬起来,伸头往窗外望,只见外面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看来今晚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我还是放心去睡的好,于是倒下床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