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你之间的缘分,只够陪你到十八岁。剩下的路,你要自己慢慢走,好好走。”
事到如今,忱谒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了,他想哄她别哭,却又词穷。
忱谒站起来,走到楚清绥身边,矮下身子半跪着,轻轻把人揽在怀里。
楚清绥声音很轻,轻得知够他们两个人听到:
“他死的时候,才十几岁的年纪,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声喜欢,成了我一辈子的遗憾。”
楚清绥半靠在忱谒身上,揪紧裙摆,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少时意难平的心事,最终以天人永隔结尾,她心里一直郁郁,无法了断。
他心知她过不去的那个坎儿,但人生来自私,他做不到看着她永远活在谢寰死去的阴影里,他想让她睁眼看看还活着的人,和他在一起,好好过下半辈子。
“清绥,你再仔细想想,你看看我,你再看看你自己,你那位故人,就是活着,也不愿看到你这副样子的。”
“你说你摸不清对我的感情,我不在意,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清绥,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啊,我是真心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伸出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楚清绥有一瞬间,快要溺毙在忱谒此般温柔中去。
她又听到他轻声地说:
“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往后,让我来照顾你,爱你,好吗?”
第20章
像是做梦一样,楚清绥眼前一片模糊,忱谒的话烙到她心口上,灼得她直疼。
她守了谢寰这么些年了,她何尝不知道逝者已逝,可是怎么说,道理是道理,终归还是难忘。
她本来以为自己兴许这辈子都要这样了,一辈子心里埋着个苦果,不知道几时能得到救赎。
可就有那么一个人,踏过万水千山,到她跟前儿,对她说,忘了他,重新开始。
楚清绥沉默了很久,直到忱谒发现她在轻轻颤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瞬,她心里所有的痛楚都被诱发出来。
她埋在他怀里,揪紧他的衣服。
起初只是呜咽,随后嚎啕大哭。
连同她当初所有的青春,哀恸,遗憾,爱情;都一同哭出来,全部发泄出来。
她心里头止不住地去想,想她和忱谒的初见,还有在苏城那段日子,以及后来的种种,他对她有多好,不用深究,入目皆是。
她不是无心之人,又怎么可能岿然不动?
就心思,要不,就随他?
踏出了这一步,往后要么是劫,要么是渡。
就在忱谒以为自己又一次没希望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极轻又带着哽咽的,来自怀中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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