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厨房,迎面就撞上拎着食盒出来的吴小哥儿。
吴小哥儿暗中撇撇嘴,给凤鸣做了个揖。
凤鸣却不理他,只是仿若无人地擦身走过吴小哥儿的身边,却在路过他的时候,说了两个字:“说了。”
唇未动,声音细小地几不可闻。
然后,便不管吴小哥儿,而是进了厨房,受着厨房管事的殷勤。
吴小哥儿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什么破绽。
***
客至福全算是雁城里挺出名的客栈,房间打扫整齐,因是天字房,所以还点着熏香,被褥也都是干净绵软的。
秀花转了一圈看看房间,心里满意极了。
当然满意的代价,则是价钱也是极好的:三百五十个铜钱一晚呢,一听就有一种人傻钱多速来的感觉。
当然,如今毕竟还算是乱世,雁城再怎么繁华,也是有通货膨胀的嘛。
秀花在心中心疼了片刻钱,突然下定了决心。
这钱,将来是要找景灏讨回来的!
想着,秀花又觉得吧不是在花自己的钱了,便愉快地走到了楼下,坐到大堂里,点了客栈据说最好吃的福全焖鸡,一份素炒,又一碗粥并一两白面馒头,开心地祭起了五脏庙。
刚吃了一半,就觉得有人坐到了自己对面。
秀花咬着馒头,夹着焖鸡,抬眼看向来人。
只见景灏就坐在她对面,面色不善。
如今的景灏,看着比之前脸色好了些,不再那么苍白地吓人了。
只是身上的衣服穿得依旧有些多,虽不及山花那般,在这盛夏时节的街上,也算独一份了。
“贤弟好口福。”景灏语气平淡,带着愠怒。
秀花也没给他好脸色,大口地将鸡翅先吃了,才放下筷子,用手帕擦擦嘴,问道:“干嘛?饿了?”
景灏扯着嘴角,算是笑了:“是饿了,这几日,都没吃好。”
秀花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又喝了一碗粥,才道:“那回家吃去吧,记得把我的饭钱结了。”
景灏忍了许久,才没笑出来,只得摇头叹道:“还是这么不饶人。”
秀花也不看他,只是咬着馒头,用只有景灏才能听清楚的声音道:“先生你不给笑脸,我又为何对你好言相向?”
景灏招呼店小二上了壶上好的茶,端着杯子边喝边道:“这不是防着人吗。”
秀花还保持着方才吃馒头的姿势,笑道:“真防着人,您今儿就不该来呀?”
景灏叹了一声:“不来,怎么能显得我急切呢?”
秀花不想再和他继续扯皮,便问:“说罢,突然间找我,做什么?”
景灏刚要说话,却瞥了一眼外面,话到嘴边,变成了:
“敢问贤弟,贵府上那位山花……”
没等他说完,秀花立刻起身,冷道:“先生莫会错意,在下不过听家父所说,出来见识一下雁城的繁华而已。”再对着店小二道“小二,饭钱记账,同房钱一起结。”
说完,秀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徒留一脸尴尬的景灏。
景灏见大堂里吃饭的客人都看向他,便掩着嘴轻轻一咳,掏出四十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对小二道:“结账。”
店小二并不敢多说话,只是上来接过钱,点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