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扬起笑意,加快了步伐往尤鹄走去。
时莱喝的酒不多,不过还是有点微醺,在没遇到尤鹄时暂能保持清醒与警惕,在遇到他后就完全放松了自己。
昏暗的灯光下,时莱仰起头满心欢喜地望向尤鹄,因为醉酒脸颊微微泛红。
“小狐狸,你怎么出来了?”
尤鹄抿唇瞥了眼对自己展露笑颜的时莱,又气不起来了,只好闷闷道:“来接你。”
时莱心里无端涌出一股暖意:“那我们回家吧。”
时莱说完要去牵尤鹄的手却被某只正在吃醋的小狐狸躲开了。
手中一空,时莱这才发觉不对劲,她努力保持清醒盯着尤鹄看了半晌。
尤鹄此时脸色说不上好看,眉头蹙起,就差把不悦写在脑门上了。
“你在生气吗?”时莱轻声问。
尤鹄故意板着脸,大方承认:“你才发现吗?”
时莱脑袋艰难地转了下,似乎明白小狐狸气什么了。
“谭佳乐是我好朋友,你为什么要生气?”
时莱一直不明白尤鹄跟谭佳乐为何不对付,明明两人也没认识多久。
“他才不是。”尤鹄见时莱还向着谭佳乐,急着反驳,“他喜欢你,他当着孤的面说要追你的。”
时莱大惊:“哈?”
谭家乐这小子没事干嘛给自己找事啊。
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你打算如何?”
尤鹄再次破例,偷偷听了时莱心里话。
不过,时莱正处于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居然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震惊中,暂时没跟他计较。
尤鹄说的事情若是真的,那她必须要抽时间跟谭佳乐好好谈谈。
时莱面露难色,半天没说话。
尤鹄以为时莱是在衡量他跟谭佳乐在她心中的分量,顿时受不住。
尤鹄拽起时莱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强迫时莱仰头看向自己,克制又不容置疑地逼问:“你是不是要反悔了?是不是发现跟孤比,那人陪伴你的时间最长,所以打算不要孤了。”
朦胧的月色下,尤鹄眼睫低垂,那双本熠熠生辉的眸色里像是不小心洒了一抹清凉的月光,水盈盈的,裹着几分说不出的委屈。
时莱很冤,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她就不要他了。
时莱原以为自己给尤鹄的信任和安全感足够多,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尤鹄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人类的负面形象,哪怕时莱再三强调自己心的归属,尤鹄也不一定深信。
时莱从未见过这么矛盾的一个人。
既强大到可以独自抗住几道天雷,又脆弱得好像她说一句“是”,这人眼里的那点星光能瞬间熄灭一样。
时莱知道,无论她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尤鹄这人从来只相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