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爵眯着一双桃花眼,笑道:“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还记不记得前年……”
李芳芳顿时灵台清明,“噌”地起来站在床上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发过誓的,说了的话下辈子变猪。”
林宸爵笑着点点头。
前年他们准备中考,林宸爵应李父的要求每隔一天便来家里给芳芳补课。那日,正巧两家的大人都出差不在家,林宸爵便带了保姆做好的饭菜来找芳芳。正赶上芳芳在浴室被一只蟑螂吓得鬼哭狼嚎,林宸爵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芳芳大骂他“流氓”之后,两人也就默契地没再提此事。
后来李芳芳还是不放心,逼着林宸爵发了个毒誓。
本以为这小子早就忘了这茬,如今提起,李芳芳心里再次狠狠地骂他流氓。
林宸爵看着芳芳小眼珠子瞪得如此深恶痛绝疾,心里爽极了,只道:“谁叫你有事没事塞这么多情书给我?塞就塞吧,也不挑挑,这样的能看吗?”林宸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那封情书里附赠的。
李芳芳偷笑了一瞬,然后认真道:“这怎么了,如此闭月羞花的相貌,你还配不上人家呢。”其实每一封情书她都检查一遍,凡是人长得美的,字写得好的,琴棋书画炫才艺的,都被她挑了出来。
林宸爵拿着手里那张照片又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那倒也是,若跟你一比,她倒也看得过去。”
李芳芳拿枕头往他脸上砸去。
李芳芳知道林宸爵一直想念财经类学校,梦想着去×大,于是,芳芳偷偷地准备了B校的艺考,希望进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导演系。
林宸爵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大保送通知书的那天,李芳芳暗自有种解脱的感觉。她每日在一堆考试中浴血奋战,而他却经常无所事事地在她面前晃悠。于是,芳芳在一种巨大的落差中苦熬并愤恨着。
后来当李芳芳提着行李,在机场对着这座城市喊着“我终于摆脱你了”后一转身,却被一张眯着桃花眼的笑脸给吓了一跳。他拿着行李,让芳芳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你来送我?”
“啊,你不知道啊,我也考到了B市呀。哎呀,别太兴奋。”
李芳芳扭曲着一张脸,痛苦地爬上了飞机。
大学的时候,林宸爵经常来芳芳的学校找她,他一双桃花眼到处惹桃花也就罢了,还让身边的同学都误会他是芳芳的男朋友,害得李芳芳至今没人敢追。
芳芳为此怨念了他无数回,但他依旧一副死不悔改的赖皮相。
大二暑假,李芳芳带着相机准备去三清山采风后再回家,骗林宸爵说他们学校临时加了一堂考试,让他先回去。
林宸爵早已买了机票,便叮嘱她自个儿小心些就走了。芳芳心花怒放地来到火车站,刚寻到座位放好包,便看到他顶着一张悠哉的脸在她身边坐下。
芳芳惊诧:“你……怎么在这儿?”
林宸爵甩甩手中的火车票:“嘿嘿,想骗我,哪有那么容易。”
李芳芳把手叠在车窗上,然后重重地将头撞上去。天哪!她在心里哭天抢地。
不过,幸好有了林宸爵,否则凭千年路痴的她是绝对找不到上山的路的。那天晚上,他们在半山腰上搭了一个帐篷,裹着一床毛毯坐在地上看星星。
芳芳突然有些伤感:“林宸爵,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女人看呀?”瞧,他跟她坐得这么近,他竟然还能如此自然。
林宸爵盯着漫天星辰,悠悠地开口:“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芳芳转头看他:“我们这么熟了,即便我现在牵你的手,你也只会感觉是左手牵右手吧。”
林宸爵看了她半晌,从毛毯中伸出手来:“要不,试试?”
周围都是凉凉的山风,头顶是一片洁净的星空,芳芳被眼前双桃花眼吸引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
他问:“怎么样,像不像左手牵右手?”
芳芳诚实回答:“没感觉。”
林宸爵抓着她的手猛地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一瞬间,芳芳只感觉一个软软的物体贴在自己的唇上,几秒过后,她傻愣着双眼,看着那张脸离开,然后听到他说:“现在呢?”
芳芳回不过神,只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拉着贴上他的胸口,那里的节奏与自己的心跳一般快。
“芳宝,记住了,这就是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