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甚至来不及跟张培胜请假就跑了出去。
班上同学并不在意安恬的旷课,她没有升学的压力,本来早就可以不来了的。
安恬一直跑到学校外,看到马路上来往的车流才稍微冷静下来,她拿起手机,颤抖着给许嘉辞发微信问他在哪儿,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那边的人回过来一串地址。
安恬拦了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安恬不停地给许嘉辞打电话发微信,她想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可是许嘉辞自从回了她一串地址后便再也没了声息,不回她的微信,不接她的电话。
安恬整颗心悬起来,又像是被一只手揉成一团,她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看向车窗外的眼中已有泪光。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少女眸中的泪光,又加了一点油门。
安恬来到地址里所说的医院。
她顺着地址走过去,住院部,环境清幽的私人病房。到住院部的时候似乎有人想拦她,最后却又看着她进去。
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一步一步走进去。
她看见少年躺在病床上,头上绑着一圈洁白的绷带,静静地躺着,闭着眼,面色苍白。
旁边是一台正在滴滴报警的心电监护仪,上面数字显示着病人心率0,呼吸0,血压0,血氧0。
安恬猛然间想起了小时候。
赵秀梅说许嘉辞死了,她就可以继承他的遗产。
于是她从小就期盼着,并且立志要比许嘉辞活得长。
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不受控制地,她把白被单,盖到了许嘉辞的头顶。
然后转身,背对病床上的人,颤抖着嗓音说:“许嘉辞,你现在死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银行卡密码,我还怎么继承你的遗产呢。”
只是她背后,病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然后缓缓地,把盖过自己头顶的白被单给拉了下来。
刹那间的条件反射结束,安恬说完又转身,看到病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静静地看她。
安恬眼泪唰地一下就滚下来,哽咽着噗嗤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还没死。”
安恬坐在许嘉辞病床旁。
他胸口电极片掉了,血压袖带没绑,指氧仪在一边挂着,所以心电监护仪的数据都是零。
安恬把许嘉辞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他盖着被子,只能看到头上的那圈白绷带。
安恬哽咽问:“你伤到哪儿了?”
许嘉辞没有开口。
他只是撑着身子,似乎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
安恬忙过去扶着他胳膊,让他坐在床上,然后又用枕头垫在他腰后。
安恬看到许嘉辞手脚都是好的,只是不知道病号服下的身体怎么样。
她又问:“许嘉辞,你没事吧。”
许嘉辞在床上坐着,听到她的问话,淡淡答,嗓音微哑:“没事,只是头上缝了两针。”
“那就好那就好。”安恬听到只是头上缝了两针后松了口气,还剩不到十天就要高考了,她真的不希望这个时候再出什么问题,伤势并不严重,应该还能上考场。
安恬笑中带泪:“我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我把书给你带到这里来复习,到时候你坐轮椅也要给我上考场听到没有。”
“辛苦了这两年错过了多遗憾,我可不要明年你来T大当我的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