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画舫快速沉入水中,圈圈波纹荡漾开来,冰蓝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瘦弱的身体颓然滑落在地,清亮的眼眸中闪着伤痛与绝望,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侍卫们站在南宫珏身后,全都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此次没有完成南宫珏交待的事情,无论南宫珏如何惩罚他们,他们都心甘情愿……
察觉到南宫珏冷静了下来,北堂晔松开了紧抓着南宫珏胳膊的大手,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南宫珏,正欲出言安慰,眼角余光望见了不远处的水面,布满愧疚的眸底顿时闪闪发光:“南宫珏,你看,洛梦溪没事,她还活着!”
南宫珏刹那间回神,抬头望向北堂晔所指的方向:画舫沉没处,横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所坐的窈窕身影,南宫珏再熟悉不过,正是大难不死的洛梦溪!
其实,在画舫爆炸的刹那间,洛梦溪已拉着雷远、雷清跳进了河水中,如今已是秋天,天空中阳光明媚,表面的河水温暖,下边的河水却是冰冷彻骨。
画舫爆炸,洛梦溪虽未被炸死,却也受了重伤,火药威力无穷,河水出现了漩涡,所以,洛梦溪与雷远、雷清被水冲散了。
画舫是黑衣刺客所炸,他们知道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几十米内的河水中未见黑衣人,洛梦溪得以顺利浮出水面,只是她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河水的寒气侵入身体,使的洛梦溪不停的咳嗽。
就在洛梦溪拼尽最后的力气坐到残存的一块木板上,准备休息片刻时,也正是南宫珏看到洛梦溪未死,欲命令侍卫将画舫开到洛梦溪面前时,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腾起大朵的水花,数十名黑衣人自水中窜出,手中长剑直指坐在木板上的洛梦溪……
这些可恶的刺客,看来不将我杀死,他们是不会撤离的!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黑衣人,洛梦溪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如果在平常,她肯定会将这些黑衣人杀的片甲不留,但是现在,她受了伤,又不太懂水性,与这些养精蓄锐的水下黑衣刺客交手,她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洛梦溪纤手轻扬,数枚银针射向黑衣人,趁着黑衣人躲避银针的空隙,洛梦溪用兽语传出一道指令,就在黑衣人斩落银针,准备刺杀洛梦溪时,数条长长的水蛇快速游了过来……
就在黑衣人手中长剑快要刺到洛梦溪身上时,水蛇长长的身体卷住了洛梦溪所坐的木板,带着她瞬间远离了黑衣人……
雷远、雷清不知是死不知,不过,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她洛梦溪,如果她走了,黑衣人自然也不会再呆在这里,雷远、雷清也就安全了。
“杀了那些黑衣刺客,一个不留!”望着在洛梦溪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衣刺客,南宫珏语气冰冷,毫无感情,深邃的眸底隐有厉光闪现。
“是!”侍卫们恭敬的答应一声,运用轻功向腾出水面的黑衣刺客们飞去……
侍卫们的武功比黑衣刺客要高,一对一的交手,黑衣刺客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北堂晔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心中打定了主意,转过身后,正欲再次向南宫珏请缨,却发现原本站在他身侧的南宫珏不知在何时没了踪影。
以南宫珏对洛梦溪的重视,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在甲板上观察黑衣刺客与洛梦溪的一举一动才对,为何会不见了踪影?北堂晔疑惑不解的四下寻找:“南宫珏,南宫珏……”
突然,一叶小舟自画舫下窜出,舟上所站之人一袭白衣,俊美出尘,面容微沉,目光深邃,正是北堂晔在找的南宫珏。
南宫珏大手微扬,强势的内力击在水面上,腾起无数水花,借助水的推力,南宫珏所站的小舟瞬间飘出了数十米远……
“南宫珏……”你不能用内力……北堂晔欲大声提醒,可是话说到一半,方才意识到,南宫珏已用过内力了,他的提醒已经于事无补……
“小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冰蓝站起身,眼睛红肿,眸底却闪着浓浓的喜悦。
南宫珏的小舟快速飘向洛梦溪所去的方向,北堂晔重重的叹了口气:洛梦溪是没事了,可是南宫珏……唉……
水中的黑衣刺客被南宫珏的侍卫全部斩杀,洛梦溪得以在水蛇的帮助下顺利上了岸,大夫人为人谨慎,洛梦溪担心附近还有埋伏,上岸后未再耽搁,快速奔向停于不远处的相府马车。
洛梦溪生于现代,不会驾马车,再加上她也担心大夫人的人会在马车上做手脚,便弃了马车,骑马前行。
现代时,洛梦溪曾在马场练习过骑马,骑术还算可以,本以为能骑马奔回相府。
岂料,古代的土路凹凸不平,不似马场的道路那般平坦,洛梦溪骑着快马急驰时,颠簸的难受不说,有好几次还险些颠的缰绳自手中脱落。
洛梦溪四下观望片刻,察觉不到有人埋伏:这马我骑不来,还是走路回去吧,万一没被刺客杀死,却坠马摔死了,多不值得……
就在洛梦溪打定主意要勒马停下时,不知是她勒马的方式不对,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马突然惊了,狂奔不止,无论洛梦溪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马停下……
怎么会这样!眼看着快马对着不远处的小山撞了过去,洛梦溪心急无焚,却无可奈何:可恶,真是天要亡我……
小山近在咫尺,快马不闪不避,直直撞了过去,洛梦溪闭上了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愿我不要死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