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坐在于鱼边上的张蒙,这会儿早已抱着自己团起了一团,禁不住地抽搐颤抖,终是在不留神地瞄到他家向来一本正经的小叔满脸‘卧槽’的神情时,宣布正式破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了。
笑声是会传染的。
下一刻,整个现场便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了,似乎早已忘记了刚刚那会儿是怎样一片鸦雀无声的严肃气氛。
而张导的心情更是复杂了,在此时此刻,相比于愤怒,他的内心却是塞满了满满的‘卧槽’无法发泄。
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在面对于鱼一脸‘烧排骨们会哭,先让我啃完再说’的表情,话语卡在喉咙上,半天都吐不出来。
于是,边上笑得极欢的张蒙,看在张导的眼中便变得更加碍眼了,脸一沉,张导便直接给他家‘亲爱的’小侄子发了个消息:
‘我忽然觉得老哥说得极对,家里太惯着你了,不应给你太多零用钱,所以,我更觉得我不该给你开特例了,往后,节目组吃啥你就跟着吃啥吧!’
“……”卧槽,这又关他什么事了,小叔这分别是在记恨!当初说好跟着节目组走,不去非洲拍狮子就有零花钱的呢?骗子!
这会儿,轮到张蒙想哭了,拉着于鱼就哭丧着一张脸诉苦。
而已专心致志地投入了不想让‘烧排骨们哭’的伟大事业中的于鱼,注意力都在啃烧排骨上面了,当然是没留神听张蒙究竟在念叨着些什么,但看着对方一脸快要哭出来了的模样……
于鱼看了看还剩三分一的烧排骨,又看了看对方哭唧唧的表情,终是狠闭了闭眼,万分肉痛地将剩下的烧排骨划分出来一小份,摆到了张蒙的面前,说道:
“来,别伤心了,我请你吃烧排骨,吃饱了就好了,不会想哭了。”
“……”
鱼不能直火烤,主要还是需要均匀受热,不然的话,就很容易变得无法入口的黑炭鱼了,可当下他们也没有趁手的烧烤用具。
于鱼想了想,便让杨阳他们帮忙削几根粗树枝来,像那些螺肉串一样,于鱼打算将海鱼直接串起来烤。
粗树枝直接从鱼嘴处穿入,最后微用力,让粗树枝从鱼尾处穿出,让海鱼结结实实地挂在上面,并用小刀在鱼身上多划上均匀的划痕,这样能使里面的鱼肉更容易受热。
待四五条海鱼穿好后,于鱼便将这些粗树枝,围在火堆周围,斜着四十五度倾斜角插进了沙土里,固定住,一眼看去,就是一根根往内合拢的尖矛,只不过这每根尖矛上都挂满肥美的海鱼。
火焰的余温慢慢地烤着串好的海鱼,每隔几分钟,便将这些鱼串翻过面,就这么来来回回,鱼表面渐渐地染上好看诱人的焦黄色,鱼皮炸起,里面渐渐变白的鱼肉往外翻。
滴滴的鱼油或者顺着粗树枝滑落,又或是直接垂直滴落在火堆上,只听‘滋’地一声,一串串受了刺激的小火苗便陆续串起,宛如精灵在火中舞。
而于鱼在海鱼烤得刚刚好的那一刻,便将海鱼串拔出,放在火焰最盛的地方,快速地两面烤一下,让海鱼表面变得更加的焦黄香脆,不顾烫地一口咬下,彷佛都能听到焦脆的鱼皮被牙齿咬裂的清脆声音,伴随烤得正好的烤鱼肉,简直是一种顶级的人间享受。
但远不止如此,熬了一段时间的鱼汤也‘咕噜噜’地发出动人的声音了,打开铁饭盒盖子,便能见鱼汤已变成了极为漂亮的奶白色了,尝试捞了一下最底下的小鱼,却是一夹就烂,怎么也无法将整条小鱼夹起来,显然鱼肉已是煮得糜烂了。
只就差最后精华的一步,食盐提鲜。
也不用撒太多,鱼汤已经熬得十分入味了,只需要一点点的食盐调味提鲜即可。
一盒铁饭盒子的鱼汤分不了多少,估计也就一人几口,海鱼的鲜甜全然已融进了奶白鱼汤里,因用的是小鱼,腥味虽还是有的,但并不是明显。
相反,因为什么多余的其他调料可用,也就撒了一点点的食盐,显得鱼汤的味道异常的纯粹,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杂质,美妙至极。
几口烤鱼开胃,几口鱼汤暖胃,再加上蒸得正好的荷叶鱼。
而荷叶蒸鱼又是另一种享受了,海鱼并没有什么鱼刺,蒸熟的鱼肉也很容易夹起,夹下来就是一大片整块的鱼肉。
包裹在外的荷叶很好地保存了鱼的水分和油脂,同时又使鱼带上了几分荷叶的香气,使得蒸鱼像是嫩豆腐那般润滑,又带着极为清甜滋味,而且这些海鱼的肉质都是上佳的,吃下去的口感更佳了。
不得不说,这一顿,简直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